第30章 强行冲功(1/1)

今日倒还添了一点要求,白斤米粮……

帝晏旒轻叹一声,现下又要重蹈第一日上山之时的覆辙了,第一日三更时分睡意未消便被一叶方丈拎到了山脚下,那时随不似现下气候严寒,只着一层单衣亦是难挡寒意,好在于那寒潭之中浸过数日,这点小小的寒意还是不在话下的。

夜间行路没有丝毫光亮,单凭第一次上山之时的记忆以及摸索,除却被树枝石头绊了几跤之外倒也无多少损伤,可又三更起开始,毫不间歇的向上攀行,亦是二日酉时方才归去,即,用过晚膳便罢了,一叶方丈也未教导如何练功,单于自己坐于院中下棋论史,至亥时时分又将自己领至寒潭,以此处为卧,并将《九阳》交予,命坐于寒潭之中依口诀行功方可减消其冰冷迫体。

如此数日之后归来所需的时间愈发减少,每日尚能勉强用食午膳,两月积累下来,目力虽无法视夜如昼,看清事物亦是可以的。

即使现在已然入冬,其寒意化之寒潭简直可言温暖,现下好不易于那极寒之处积累几许九阳内力,便要增负了。

帝晏旒心道此时也无人营业,不若先行练习一叶方丈所教习的轻功“扶摇九霄”,倒是内力不济不知效果如何。

当即将丹田的内力散于脚心,黑夜之中不可见其地面尘土飞扬,一番尝试之后只深叹一声,距一叶方丈那“休迅飞凫,飘忽若神”的境界何止相去十万八千里,她全然忽略了自己不过首次进行尝试,由高处向下跃行约十米有余,且地面不过余下几个深些的脚印罢了。

帝晏旒原地盘坐,依九阳内功心诀再行了一周,与身处那极寒的寒潭之中截然相反。气势如虹的内功气息于那不甚宽广的经脉之中呼啸涌动,那细密尖锐的疼痛比之两月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周身气力呼涌,帝晏旒口中涌出一口腥甜之气,嘴角的猩红在黑夜中闪着诡异的光,强行稳下自己不可控制抖动的身体,任那内力涌动,尽力控制着突然杂乱浩大的内力循序游走,摒除一切杂绪,凝心静气。

“凝神调息,以暇以整,双目微闭,垂帘观照心下肾上一寸三分之间,不即不离,勿忘勿助。万念俱泯,一灵独存,谓之正念,于此念中,活活泼泼,与彼气中,悠悠扬扬。呼之至上,上不冲心,吸之至下,下不冲肾。一阖一辟,一来一往,行至一七,二七。两肾火热,丹田气暖。”

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胡乱冲撞的内力渐行渐稳,又渐渐消散至体中,如同未曾汇聚一般。帝晏旒心下不甘,脑海中灵光一闪而过,为何不将其化作自身功法所用?

心随意动,伸出右臂如同被日中烈阳炙烤一般,如火焰扭动着身躯,在这静谧的诡异的黑夜中,她开始强行冲行九阳功法第一重,一叶方丈于帝晏旒修炼起始便言不可急行,伤之本源轻则废功,重则此生难以自理!

帝晏旒从未想过那样的后果是何,她只知时日无多,没有丝毫时间可由她慢行慢累。最多五年,她必要回到那宫中一次!她可不会忘了,原帝国七十四年之时,父皇于那皇家狩猎场中被突如其来的箭矢冲心毙命,刺客当场被她的太子哥哥击杀,年十七岁的太子不待发丧而火速即位,满朝文武立刻俯首称臣一事!那时她才十岁,并不明了这看似平静实则风起云涌的局势,仅仅知晓,最疼爱她的父皇甍了,却从未追究过真正的缘由!

虽然后来思及此事亦觉有什不妥之处,却因年月久远无从查起,既然此世她已然重生,就再不会任由这样的事发生!不仅为了她自幼心中视若神祗一般的父皇,仍为了她自己。

若是还未回宫便任由太子即位,那时所面对的局势就不仅仅是争夺皇位如此简单了!弑兄夺位这一名头便会为她带来不可估量的艰辛,即使她不在意,这已然俯首的文武百官,这不明真相的世间万民便是最大的阻障!

她可以为了登上那至高之位而使得万骨皆枯,面对那千夫指亦毫不动容,却无法面对赫连轻纱那时的丝毫皱眉不悦,即使出由点是为了保护她。若是真有那样一天,帝晏旒不知自己应当如何应对……

不若自始便抹杀了太子即位的可能!她需要的是强大,自身的强大,势力的强大!五年之后的秋猎之时,扭转这命运。所以她不惜一切代价,不愿估量后果,一旦强行冲破九阳功法失败,或许等待她的真正是这荒山野岭,再无所谓的希望,所谓的至高无上。那便再无任何可能可以去追逐她的目光,追逐与她世间难容的不伦爱恋。

帝晏旒嘴角凝起一抹释然的微笑,不论结果如何,她定要拼这一次。依一叶方丈的方法,何年何月才可拥有保护她的力量,才可有与天命相争的力量!

她只有五年,五年之后的那一次对狩猎刺杀的应对,只许胜不许败!

帝晏旒面北而坐,取五心朝天式,上身正直,虚灵顶劲,舌抵上□,下颌微收,双目平视。双手于下丹田处成托式,即掌心向上,掌指相对,意守丹田一柱香,引真气自督脉、任脉行到中丹田,并在此汇聚成乒乓球大小的真气球,其色为赤。口中默念着什么,意念中丹田之内力化为波圈,若水纹之状。

再次不可抑制的吐出一口鲜血,目光已然有些恍惚,本已稳下渐渐消散的内力再次汇聚一处气势浩大的奔涌而进,全身似炸裂一般疼痛,帝晏旒眉头紧皱,牙齿龇起,似作抓狂之态,面容因这冲涌的疼痛而有些狰狞,哪里还有往日半分宁静之态。0

帝晏旒目光凛然,闪过一丝冷意,动作开始发生了改变,面北而坐,五心朝天,静心绝虑,意守丹田,双手在胸前合什,指尖朝前。

“子午卯酉四正时,归气丹田掌前推。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意注丹田一阳动,左右回收对两穴。拜佛合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柱香。快慢合乎三十六,九阳神功第一重。”

帝晏旒引丹田之气沿督脉上行,任脉下归丹田。如此待小周天三十六圈。由慢至快。气归丹田后,双掌前推,掌心向前,掌指朝天,气行两掌。双掌指下垂,掌指朝下,掌心朝下,迅速收回,左手掌心对准气海穴,右手掌心对准命门穴,真气随手式成螺旋状贯入气海、命门两穴,汇于丹田内,如此意守下丹田直至一柱香燃尽。

眉间眸中尽是显而易见的巨大痛楚,此刻,帝晏旒的身体已然到了极限之地,既是那骆驼一般,再来一根稻草,便可轻易的使她功亏一篑,现刻便不是废功如此之简单的下场了!帝晏旒意识恍惚起来,脑海中闪过赫连轻纱那一瞬而逝似嗔似笑的模样。

美人莞尔,眼波流转:“知晓,此次,汝乃君子。可知君子……”

女孩郑而重之的吻上美人唇角:“驷马难追之言,吾以命相誓。”

帝晏旒长啸一声,其声响彻山林,惊起飞鸟数行。双掌击地,身若浮萍而起,身随心动,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

可言之翩若惊鸿而婉若游龙,天边第一抹晨曦缕缕渗透黑暗,如同迷蒙的绸缎笼罩在帝晏旒的周身,泛起金芒氤氲神采,面上笑容狷狂洒脱,犹如睥睨山河的王者,令人心生敬畏。

帝晏旒只觉体内内力源源不绝,充盈无比,不断回忆那轻功口诀,身于浮空之中如同舞蹈一般飘逸灵动,心念小镇的粮食铺想必已然开门营业,当即双足轻点,在地上落下两个浅浅的足印便向小镇疾驰而去,至郊外之时帝晏旒便放缓了步伐,佯装作与常人无二的幼童步入了小镇之中。

落地之时的足迹显然比初试之时浅了不止一星半点,却亦会被有心人识出,帝晏旒只撇了撇嘴,她心知此次不过于那失败之门前绕了一圈,险而险之的冲破了九阳第一重,却再也不敢贸然依法的冲行,此次全凭运气与那不甘的意志罢了,若是再来一次,定会落得废功的下场,更遑论到时那残破之体了。

小镇虽然地处偏僻,却依然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不过清晨初始,街边便依序摆满了小商贩的摊子,各类格式的物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看的帝晏旒心中豪气顿生,虽她前世极其受宠,不多时便可以出宫一次,在那京城之中闲逛玩乐一日已见过不少在宫中从未听闻的稀罕玩意儿,却也为听闻过这些物什。

加上方才恰恰在那鬼门关游玩了一圈,此刻心情惬意独好,一时兴致盎然也不着急去购买米粮了,东看看西看看,看到从未见过的有趣物什便捏在手上好生观看起来。

晨曦的初阳照射在行人熙攘的青石街道上,一个眉目精致犹如那天上金童,肤色如玉般晶莹通透的孩童满面好奇之色四处闲逛着,略微圆润的脸蛋上泛起红晕,不知是被这清冽的寒风吹拂所致抑或是因这手中的“稀罕玩意”而兴奋不已。

商贩以及路人皆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活泼可爱的男孩,见他面容精致异常,教人观之心悦而生出欢喜之意,却仅着一身单薄的青色僧衣却显然不惧这冬日严寒,心道一声原是僧童,却不禁再次打量而去,奇的是未见僧人独有的光头戒疤,如墨长发随着他四处奔跑的动作而起伏,如同瀑布一般,若不见其僧衣,定觉此乃哪家的贵公子到这小镇之中玩耍。

那活泼而不时激动的神情与动作感染着周围每一个人,俱心叹一声好一个天真烂漫的如玉金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凉城君的地雷一枚~抱住蹭~~

写了这一章,我感觉我此生绝壁不会去写武侠文了…

有些地方萌友们不要去严肃的考究了…内功心诀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周三至周五考试,更不了了,不过寒假就要来了~~

萌友快给江畔撒花花戳收藏扔地雷~~~看在我明天考试今天还在码字的份儿上…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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