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软 语(1/1)

第二百七十五章 软 语

青竹瞟了这些懒散嬷嬷一眼,亏得自家主子闲着无事,这才把这府里偷懒耍滑的嬷嬷们拢过来整治:“哼,那是我家主子没出嫁前的事,玥嬷嬷最是不讲情面,当年,主子学礼仪规矩时,可也被罚过,玥嬷嬷可是眼都没眨一下。”

那些粗使嬷嬷哪敢详打听,只知这位郭络罗侧福晋从辈份算,也要叫那位玥嬷嬷一声姑婆就是了。

清月也不管那些嬷嬷们有没有听懂,带着临雪进了屋子:“主子,你这可是帮了福晋一个大忙啊,听说,这些嬷嬷有的是王爷手下跑腿的娘亲,或是七姑八婆之类的,福晋一直想找个由头来打磨一下这些人。”

清月微笑,笑得如清荷初绽:“福晋是个可怜的女人,我虽同情她,有的地方可以帮把手,但有的地方,我可是绝不相让,这些嬷嬷们可不能惯着,这时日长了,这府里怕是要从这处坏掉,这事儿我已经与王爷通过气了,自是不会找我的麻烦,再说了,我还便不怕麻烦来着。”

她走进暖阁里坐定,招呼临雪给她沏了一杯茶喝了,这才慢悠悠地道:“快些将来信说来听听。”

临雪笑道:“主子,早先你不是还担心来着吗?怎地今儿来了平安信反倒不急了。”

清月甩着帕子笑骂:“你这丫头,你都说了是平安信,那还有什么着急的。”

虽说不急,却还是接过信来亲自拆开看,信上到是没有讲太多,只说年羹尧这三年来,借着四川离云南近,时有出没,为了查到这个消息,孙小福手下折损了不少人。

临雪见自家主子愁眉不展:“主子?”又捧了一盏新沏的茶放在小几上。

清月伸手捏捏眉心。苦笑道:“便知这事没那么简单,唉,对了,临水和临风那两丫头说是不习惯南边的生活。那边太过潮湿寒凉,你记得吩咐人给她俩捎些上好的皮子去,只是这两个丫头也真是不省心,都开春了才来信抱怨。”

“两位姐姐必是怕主子劳神,才会等事儿过了再说。”临雪安慰她。

她笑道:“对了,捎皮子时,再包些上好的药材捎去,也不用那种名贵的,就捡些鸡骨草,五指毛桃之类的。临水那丫头喜欢用五指五桃煲老鸡汤,给她多捡些这个,春天喝了最是去湿气。”

“是,主子,奴婢等会儿就下去准备。托南行的商人带去,只是,主子,可是遇到了棘手之事?”

清月的视线又落到手中的信上:“唉,这一次折损不少,都是中了盅毒没有及时发现,怕是年羹尧与当年的事脱不了干系。只是那时他年岁也不大,当时已是年大人的儿子了。”

临雪偏头皱眉:“主子,奴婢尚未来王府前,有一日上街买绣线,刚好遇到年大人的轿子从那街上走过,风儿掀起纱帘一角。正好看到了年大人的样貌,只是,为何与年侧福晋长相完全不同呢?”

清月脑海中似有什么闪过,却一时有抓不着:“年羹尧比我阿玛差不了几岁,年姐姐比他小了许多。是年尚书的老女儿,更何况是个中年男子,自然是相差甚远。”

临雪闻言便不再做答,清月也把这不相关的事扔脑后边,只是未作细想。

清月这一日在暖阁里不安的走来走去,一会儿摇头,一会儿拍手,临雪与临冰候在一旁微垂着头不敢吱声。

一直待到晚饭时,得了消息的胤禛三步并着两步进了她的院子,下人们见他过来,忙打千准备通禀,他挥挥手把这些人打发下去了。

走到暖阁里见清月娟秀的容颜染上一缕忧色,正望着窗外发愣。

只有她安好的在他眼前,他的心才安稳下来,走过去抬着她坐在榻上,伸手把她揽入怀中:“为何不吃午饭?”

清月动动小嘴想说,她不饿:“有些苦夏了。”话到嘴边转变了。

胤禛轻拍的肩膀:“自太子复立后,这些年不但不有所收敛,还越发的猖獗了,皇阿玛多次被他气倒,身子越来越不似以往健康。”

为了她的家人,她是不会把什么空间水,空间果贡献出来的,就算是胤禛至今也无所知,只道清月这里的饭食要清淡些,临水与临风她们也只道自家主子是比别人利害了点,自家的亲人还被瓜尔佳氏死死捏在手中,即便是嫁人了也不敢对其他人多言。

清月心思微动,太子复立吗?她不记得复立后又过了几年,这个太子又倒下了,这一次却是再也没有再站起来,康熙对他失望透顶,其他兄弟平时都想挖空心思扯他下水,更何况是倒下后,更不可能给他机会了。

“他不是私库空虚了吗?”当年就是因为大赏下官,挪空私库这才导致胤礽打清月家的主意,打她的主意。

胤禛的眼里幽光闪烁,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上:“你说,做父母的看到一个孩子比其他孩子的吃穿都要差,而这个孩子还给予了厚望,你说会怎样?”

清月随口答道:“自然是想办法多补偿他。”康熙竟然自己贴补胤礽?!想想也就释然了,他在胤礽的身上花的心愿最多,肯定也希望他能学好,只可惜啊......

“对了,月儿今年怎地如此早苦夏了?”胤禛不放心的追问她今天不吃午饭的事。

她心中一甜,笑道:“只是小福在云南那边捎来了平安信,手下有不少人中盅而亡,我想亲自去那一边看看。”

“不行!”胤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口气坚定,完全不给清月一丝解释的机会:“你是爷的女人,怎可能由你去那些刀尖子上转悠。”

他的心里有些难过,都已经娶回她五年了,可是总觉得她的心似天边的云彩漂浮不停,捉摸不透。

清月伸手捏着他的衣袖很无耻的卖萌:“王爷,你就答应了吧!”

胤禛眉峰轻挑:“月儿如此心急,你这是知道怪爷一直睡书房冷落了你?晚上,你不是不喜欢白日那啥吗?”

清月即不肯依赖于他,又不肯让自己过多干涉她的事,偏生她这性子像一杯诱人的毒酒,心甘情愿的沉沦下去。

清月满头黑线,这是哪儿根哪儿啊!

“爷,我给你捶腿吧,你就答应我吧,我真的只是去云南走走。”

“不行!”胤禛四平八稳的坐在榻上,完全不为清月耍点小手段而动摇,实则早已心猿意马了。

清月见摸顺毛他不同意,立即炸毛了,柳眉倒竖,杏眼圆瞪,双手叉腰做茶壶状:“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胤禛却是老神在在地道:“今年,福晋一直卧病在床,额娘开口了,暂且叫她先歇着不要操心,李氏是个拎不轻的,年氏身子骨太弱,又要照看小阿哥,想来也分不住精神管理后院,所以,只好勉为其难的麻烦月儿了。”

“你......”清月气得牙帮子痒痒,恨不得捶胸顿足的想大喊退货。

胤禛用力一搂,把她抱到腿上坐着:“月儿啊,为夫在外忙得焦头烂额,后院这一摊子事就交给你了。”

清月还想说服他,胤禛这厮马上说道:“唉,爷每晚在书房批折子到半夜,连着半个月实在太困了,先让爷眯一会儿。”

胤禛完全不给清月反驳的机会,就这么一锤子拍下来了。

接管后院便是胤禛出的招,抱着她靠在软枕上闭目打盹,心里却有些小得意,自己的手下办事越来越麻利了,多亏事先截到了孙小福送来的信,不然,清月肯定是要小脚板抹油溜之大吉,到时他去找谁要自己的侧福晋。

等到晚饭后,清月见胤禛精神头是比先前好上不少,伸手推了一把挨她坐着的胤禛:“这管理后院可是真不省心,去宫里,叫年侧福晋顶吧,她不是最喜欢这一套吗?平时最爱在园子里摆酒作东的便是她。”

她不喜欢与那些贵妇人窝在一起,不是道东家长就是说西家短。

胤禛其实早就发现了清月不喜与外人交往,只是,他有心想叫清月立威所以才.......

而清月想着,反正她一只小蚂蚁是无法改变这神一样的历史轨迹,还不如从头开始就懒散的过日子,没事儿喝喝茶伺弄下花草,逗逗小黑子这日子也能打发着。

胤禛不想勉强她什么,只是说道:“月儿,你来府中也有五年了,每年有一大半时候都是在庄子上度过,按理儿,别家都是不许这么做的,每逢年过节,你去宫里请安到是勤快,只是平日里也该多交几个闺友走动一下,不要老是拘在院子里。”

闺蜜吗?她再也不想要了,一个远嫁一个背叛......

“好啦,我答应你,府中举办宴席时,我会出席打理,只是走动的话。”

然后笑道:“我的闺蜜去了蒙古,爷,要不你准了我去蒙古得了。”

胤禛伸手在她的屁屁轻拍一巴掌:“你继续做梦吧!”

清月吐吐小舌,就知道这只能是个梦!

胤禛见她虽笑着神情却有些落漠,是想念那个名叫环儿的蒙古王妃:“爷若是有机会再随皇阿玛去热河,定会带上你。”

这算是许诺清月将来会再次有机会见到环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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