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接受赌约(1/1)

歌乐结束,宴会正式开始,侍女们流水般为每个案席送上美酒佳肴以及樽爵刀箸,接着便是一阵觥筹交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好戏开场了。

先是大家为今晚的主宾虞大公子敬酒,虞大公子自是来者不拒;接着大家敬主人兼东郡最高长官何太守,然后便是三三两两自由敬酒。

“大家静一静。”虞亮等待多时,终于发话了,待到堂中安静下来,他端起酒樽朗声道:“听闻林飞林军候乃濮阳军中第一高手,鄙人素来敬重英雄,不能不敬。来,林军候,我敬你!”说完仰头便将樽中酒倒入口中。

林飞毫不示弱,举起酒樽高声道:“谢虞公子!”也一口干掉。

待樽中满上,虞亮再次举起:“听闻林军候乃太守准婿,很快便要同欣兰小姐完婚。谁都知道,欣兰小姐乃天下有数的大美人,林军候能娶到她,实在羡煞鄙人,不能不敬。干了!”再次一口干掉满樽。

“谢谢!”林飞不卑不亢,兵来将挡,跟着干下。

“林军候与鄙人乃是同乡,他乡遇故知,不能不敬,干!”

“干!”

一敬便是三樽,其他人自然发现了两人关系的微妙,只是一个靠着裙带上位,大家颇为不屑,另一个则是新近冒起的新贵,还骗走了欣兰小姐,年轻将领们早就心中不爽,所以两人针尖对麦芒的拼酒,他们乐的看一出好戏,最好两个一起出丑才好呢,自然不会有人劝阻。

之前已经饮下好几樽,现在又是连着三樽下肚,肚皮都被撑圆了,头脑微晕,视线也开始恍惚,虞亮却满不在乎:老子今天不将你干趴下绝不罢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再次举樽,大着舌头道:“以,以前,在老家之时,林,林军候对鄙人,多,多,多有关照,鄙人,铭,铭感五内,永难忘怀,不能不敬,不能不敬!干!”

“干!”林飞那副让人看见便想揍上一顿的英俊脸庞上也泛起微微红晕,声音却仍然平稳。

又一樽倒进肚子,虞亮便觉头重脚轻,整个大堂似乎都旋转起来了。

“虞公子!”何太守实在看不下去了,眉头微皱,低声喊道。

虞亮却根本没有听到,当然,就算听到了也绝不会停下,大敌当前,岂能退缩?喊侍女斟满后再次举樽道:“林,林飞,你在,在家时欺负老子,到,到了这里,你又抢,抢老子的......女,女人,有种就,就再干,干!”正要往嘴里倒酒,酒樽却不听话的“哐当”一声掉到了案台上,酒水飞溅,汤汁四溢,满头满脸沾满了各种汁液,引来一阵低声的窃笑。

“虞公子既然不胜酒力,咱们就此作罢如何?”林飞却听到了何太守的话,知道不能让这个裙带小儿太过难堪,放下已经举起的酒樽:“来日方长,下次再饮。”

何太守欣慰的看了看自己的乘龙快婿,微微点头:能放能收,心胸广阔,真汉子也!虽说长相秀气了点,却不缺男儿气概,好,好!有胥如此,夫复何求!他转头给身后的侍女递了个眼色。

侍女会意,快步来到虞亮身边:“虞公子,不早了,妾身这就服侍您回房就寝吧!”

“什么?就寝?”虞亮两眼通红的看着侍女:“走开走开,酒宴,酒宴还,还没开始呢!上,上酒!”说着又看向林飞:“林飞,今晚谁先逃,谁,谁孙子!”

林飞傲然一笑,看着何太守无奈的撇了撇嘴,又转向虞亮:“既然虞公子有此雅兴,不如咱们来点彩头如何?”

“好啊!”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高声叫好。何太守知道林飞能饮,本来害怕虞亮出丑,有心劝劝,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居然完全不知进退,不由厌恶的看了看他:你既然要自讨苦吃,老夫也只好乐见其成了!便不再阻止。

“你,你欲如何?”虞亮两眼放光,有彩头饮着才带劲嘛!老子怎么没想到呢?

“酒已经饮过了,正如大家所见,鄙人同虞公子不相上下。”林飞环顾四周,朗声道。

“林公子,彩!”大家对林飞竖起了大拇指喝彩。胜负分明,林飞却说大家打平,这心胸,这气魄,难怪这么快就做到了军候,还得到欣兰小姐的青睐,确实有其道理啊!就算以前对他有所不爽的年轻军官们也在心中暗暗说一个服字。

“既然饮酒决不出胜负,不如咱们拼点别的,虞公子可同意?”

“不拼酒,拼什么?”虞亮趴在案上嘟哝道。

“听闻虞公子的斥候队遭遇了强敌,还吃了点小亏,且没有发现敌人是谁,不知可有此事?”

“有这事?”

“什么强敌啊?”

“不是说虞公子的斥候队是项王直属的精锐队伍吗,怎么还吃亏了?”

......

林飞明知故问,一下提起了在场不知情者的兴趣,纷纷议论打听起来。在张盛等知情者的解说下,大家才渐渐明白了事情原委。

虞亮心中暗骂,狗日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是有此事,那又如何呢?”

“虞公子手下有一支斥候队,为项王八千子弟兵中佼佼者,非常精锐;鄙人手下刚好也有几个斥候,都是濮阳守城军中选出来的,当然比虞公子的兵差了许多。不过为国效力,不论能力如何都得奋勇争先不是?便打算同虞公子比上一比。”

“如何比?”

“简单。咱们各出斥候,谁先打探出敌人是谁,谁便算赢,如何?”

想到敌人的猛恶,虞亮心底便是一颤,酒意也似乎去了三分,神志略微清明:“如果都没能打探出来呢?”

“三天为限。如果都没能打听出来,”林飞慨然道:“算我输!”

“林公子,彩!”众人再次为林飞的豪气喝彩。

“娘的,三天便三天。”虞亮热血上涌,心底惧意尽去:“老子也不用你让,如果都没能打探出来,便算和局,老子摆宴请你!”

“好,就这么说定了。”林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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