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花艇殴斗(1/1)

话说春季的漓江雾起烟云间,江畔花艇上两同窗好友推杯问盏。最大的花厅上十数名莺莺燕燕,名曰春夏秋冬的逍遥轩四大清倌从各自的雕船上移步花艇,施展着浑身解数。

古琴、琵琶、二胡、笛箫合奏间,独奏绣舞且联翩。燕燕莺莺腰肢妞、唯恐俊朗跌水边。

四季之美不时留下一两人连续演奏,其人放下乐器加入酒桌间。丝毫不介意酒桌上已满座的七八个胭脂满面的红倌在当场,难得地拉上段凌波亦喝下数个交杯酒。

何为清倌人,即是堪为吐槽的‘卖艺不卖身’,平日里无论谁个登徒子亦难及其躯。其实这是一种手段而已。风花雪月道艰途,落花醉亦流水客。

你道个老鸨逼迫漓江舟泊花酒界最为火红的四美强装笑颜吗?

其实果不然,文公子外号文疯子,其风流而不下流,面额轮廓分明、长的俊美,与那谭咏麟谭校长年轻时颇有几分相似。尤其那练武的身材,内练筋骨外练肌肤,不似那赳赳武夫全身横肉,身着一套合体的潮流中山装,1米7的个头,好一个英俊潇洒!

话不说不明,富二代亦舍得花钱而不败家为可交也!否则你有钱关别人鸟事。

文公子所谓风流不下流,得益于其母家风与传教,真是个花间老手便不可得众女厚爱。其名气名声传遍花海,那青姐亦敢于当众称其为凯子,文少爷却乐得其所。

故,被色狼界成为疯子。可这也不确切,且得缓缓道来:

钓金龟,才子佳人连贯古今均为传奇佳话,世间女子谁人不怀春,不可知春夏秋冬身世何来,从良赎身当为一名倌人的终极目标。文忠平在江畔花艇界鼎鼎大名,岂有不随时以身相许、为妾入文家的盼头。

《君莫来》作为一个花艇的招牌极为怪异,据说从曾经一名从良清倌口里流传至今:

那名清倌爱上才子,无钱赎身投江自尽,被人救起后虽也赎身从良,可那依依呓语中--“君莫来”。凄然的佳话传说,造就‘君莫来花艇’成为桂林城乃至八桂权势财人之去处。

君莫来算是一栋3层的驳岸建筑,泊于訾洲江畔,下层系厨房、仓储和内部住房;二层全为花房,不种花而采花;顶层三楼便是莺歌燕舞的花肆酒闾所在,面积不小,木艺窗花半隔,或圆匾或清方,形成7个敞开式包间和一个能摆放10多桌的大花厅堂。

文段两人来得早,独占最佳的魁花阁。黄昏渐至,达官贵人一一现身,整间花艇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入夜,华灯初上,君莫来顶层满座,一艘艘俏娘、花姑小艇靠上,阿罗细腰、多姿红艳款款而来,好一片盛世生平!

行酒令、投箭壶,猜花拳、喝花酒,山珍野味、存醸晶珀,抚琴艳嗓、竹邦皮鼓,推推盏盏也不繁喧。

“渔鼓声声响,听我来把歌唱,唱的不好请原谅,唱的好来。请。鼓。掌。啊。啊。昂。。。”

“一只麻雀雄赳赳。。。不见阿哥来张嘴。。。只见和尚来洗头。。。”

“一个姑娘来舂米,一只麻雀来抢吃;一个头、一驰嘴,两个同党两条腿。。。”

渔鼓小曲、桂戏小品,2000多年的积累。。。

“尼玛拉个老掰的,老子来一次就讲不在,到底想朗子?今天就在这凯讲清楚,莫讲春夏秋冬全部来陪老子耍,来一个得了。不然莫讲老子打赖死,一把火烧了你这个凉买掰的花船,还不快点滚过勀喊那几个表*子过来。”

花艇上歌舞升平间,就好像人世当中总有一些不协调,坏人出现啦。

一阵的叫骂声,一名中年少妇被半敞开的包间被人一手推出来。她脚步踉跄着,满脸媚笑转过头便瞬时愤恨,一手挥着手绢、一手叉着肥腰,扭动大屁股往魁花阁走去。

“青姐,你莫为难我们了,姓白的莫讲是小气掰,口臭脚臭、动手动脚讨卵嫌,姐妹那个都不想勀。”一面目清秀的女子说到。

“文公子,你过勀和那个短命鬼讲一声嘛,我们姐妹给那个野仔搞了勀,明天到贴钱都没得什么卵人要,狗吊不出的,天天来缠倒。”

另一姿色不错的女子也说到,那满口的桂林痞话,令花酒喝得时间不短、听得懂了些的段燕直皱眉头。

“青姐,你勀和那个姓白的讲,他的帐我结了,莫来吵事。”文忠平面目潮红,想必喝了不少。

“啧啧啧,我以为哪凯来的哈卵,原来矮山塘倒了墙,跑出文疯子你这个哈卵泡,你一个银当卯哥也就算了,抬高价钱,搞得这些表*子坐地起价,今天老子搞死你这个野仔!”

几个人出现在魁花阁门口,其中一留着稀稀拉拉八字胡、年纪亦不大的人骂骂咧咧着。

“白先飞,你给老子滚远点,别个怕你,老子不鸟你,莫来吵老子喝花酒。”

“文癫子,莫以为你屋里头有几个卵泡钱,老卵屎。革命成功了,我白家翻身了,白家的永泰林粮油店面该还回来了。”

“关我卵事,铺面是人家卖给瓮(我)屋里的,讲好点我喊我老盖(父亲)卖回你白家,讲得不好听,理卵理你!”

看来文白两家是有些渊源的,据两人的口气虽相熟却也不对付,平日里或许也就斗几下嘴,可今天白先飞可是带着情绪:

“文癫子,莫以为你能打,今天老子狗肉(朋友)多,打死你这个哈仔。”

今日这白先飞不知今天怎么的,一场斗嘴即刻演变为武斗,而且胆子尤为粗壮,他倒是先动手,顺手拉过一张椅子便往文忠平处砸去。

好一个文忠平,表面上看似廋弱,实则一身的条形肌肉,横炼功夫外柔内刚,虽酒气不少,但在一群女子的尖叫声中,抬脚便踢,杉木制成的木椅子虽然不算太结实,寻常之人也难以承受,却被文忠平飞起一脚给踢得散架、四下飞开,好功夫。

白先飞好似有所准备和预谋,一击便退,身后几名劲装男子瞬时切入,厅堂上的客人被这突发的场面搞得马上乱做一团、鸡飞蛋打,不良者见状即刻跑单。

冷眼旁观着的段燕,站起身来便出手,一腿一拳间、中规中矩,拳拳见肉;文忠平好武艺,施展解数,三招两下,从隔间内战至厅堂,好不威武。

几名花艇的‘保安’闻声冲上三层,却忽然站着不动,与那名叫青姐的妇人交流几下眼神,均自退开去或引导稍有些惊恐的客人离去,仿佛没事发生一样。

三层厅堂战意正浓,二对八且不惧,不时一人跌倒在地,多个餐桌的桌椅及台上的酒菜飞溅开来,而靠南面的两台各三人却稳如泰山般的不动。眼明者如仔细看去,这6人的一只手不时动一下,挡开飞来的物件,另一只手掌始终稍有弯曲靠近腰间,身上鼓囔囔的藏有重物。

被击倒的全是对手,文段两人身上有些破碎或小伤,但亦能站立着挥动拳脚,两人背靠背,直到最后一名对手倒地,文忠平用不大的声音说道:

“段老二,今天这些人不像是江湖中人,得好生对付。噫!你怎么也能打?”

段燕嘴角翘一下,说道:“就你能打,文大侠。。。”

正要说下去,但见花艇其中一隔断内走出多人,那白先飞跟在其中一人其后,那人不多话,说道:

“公共场所打架斗殴,全部给我抓走。”

号令一出,只见发话那人的身后立刻闪出4人,身形动作之时、手上从腰间拔出一物件。

“毛瑟1896”,段燕脱口而出。话语间,他手中不知何时已举起马牌撸子-勃朗宁M1903。

‘砰、砰’两枪,两名正待举枪的人,肩膀被击中,毛瑟手枪跌落在厅堂木地板上。

文忠平被这突发的一幕搞懵了,可段燕枪未响身形早动,瞬时间开枪并切步近身,马牌撸子枪口已顶在那发话者的脑壳上。

“所为如何,骂架打架不至于动枪抓人,你是何人?”

段燕虽不知晓文忠平与白先飞有何恩怨,但白先飞的反常让他的反应极快,否则吃大亏的便是自己两人。古话说得好:“先动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那人被枪口顶在头上,而且已开过的手枪滚烫,但其且不慌乱,说道:

“我是谁不关你事,打架斗殴本是小事,开枪伤人便是大事。你走不脱的,放下枪有你好处。”

他的话音一落,身边随从的六七支毛瑟手枪已对准段文两人。

武力对峙!花艇经营多年,闹事打架的不少,动枪从没有过,当场的人全部楞住。

对峙两方的人数较为悬殊,但只两人的段和文动手在先,枪指对手的头目,获得先机未见败落之像。

就在这时,似乎于看热闹的那两桌各三人的六人,在枪声响起之前早已动作,待众人眼见之时,六支模样怪异的手枪瞄准在场的持枪者,却不出声。

直到众人转过头,均莫名其妙时,从六人所坐餐台的隔间内、走出的三名端着模样更为奇怪的枪。

其中一人厉声喝到:“统统放下枪,国民革命军第七军少将巡视员在此,谁敢动枪、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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