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气疯,曹春花的失言(1/1)

祝韶风死了,按理说他跟祝华的事情是不会成的,但谁叫两人已经行了房事有了夫妻之实呢。

再者说,村长老头就算不寻死觅活的,这件事也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要知道别人家了可是死了一个人。

祝华不是很喜欢她家韶哥哥么?那她就成人之美,不是很好?

祝谏许是没想到祝繁竟是会提出这样的话来,一个怔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未说话,倒是祝华一脸惨白地先开口了,甚至忘记了哭,“祝繁,你什么意思?!韶哥哥他已经死了!”

难道,还要她嫁给一个死人么?

“没错!”曹春花跟着站出来挡在祝华的身前瞪着祝繁,说:“祝繁,你究竟什么居心,竟然想把我家华儿嫁给一个死人,你还是人么?就算她跟你不是同一个娘生的,但她是你妹妹!”

该死的小贱人,害了她不够,难不成现在还要害她的女儿么?

不!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祝繁面不改色,只看了看曹家人都不说话的祝谏,方才想开口说话呢,就听到有人说了。

“人祝繁说得没错啊,本来就有婚约,还已经做了那档子事,那祝华就是韶风的媳妇儿了,不嫁给韶风她还能嫁给谁?一个破鞋,谁会想穿啊?”

曹春花一听,脸色瞬间变了,朝在场的人看去,因为刚才的声音不大,所以她听不出究竟是谁说的话,只得冲那一群人中间吼道:“谁?!谁这么不要脸!有本事站出来说话!敢情不是你女儿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哪个不要脸的,你给我出来!”

就算她现在已经被休了,但至少还是孩子的娘,如今孩子变成这样,她不能不管!

“你吼谁呢?”不是方才那道说话的声音,但却是有人站出来了,“人家说的难道不对么?你们家祝华还有什么可金贵的,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跟男人苟且,她不是破鞋谁是破鞋?你说啊,谁是?!”

曹春花气得大喘气,上去就要撕人,“我……老娘今天撕烂你的嘴!”

张牙舞爪的,祝繁看得不耐烦,一把就把人给提溜过来了,“曹婶子,你要是还嫌不够丢人的话就继续闹,看能不能把这事儿给闹过去了。”

她可不想在这耽误太多时间了,她还想再看后面的戏呢。

“你瞧瞧,一个大人居然还没有一个孩子懂事,人祝繁都懂的道理,其他人还不懂,肯定是故意的,好歹村长家唯一的男孙死了,这么着也得给个说法,现在好了,想逃了,切……”

“就是啊,祝先生,怎么说你也是个读书人,知书达理的,总不能就这么欺负人村长老头年纪大又孤家寡人吧?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是啊是啊,谁叫你家祝华跟祝韶风有婚约呢,而且……指不定这会子你家祝华的肚子里就已经有了种了,你以为谁还会要她么?”

“可不就是么,我们说的话是难听了点儿,但话糙理不糙啊,不信的话你就问问,看这里的谁家男人愿意要你家祝华。”

“就是就是,你们谁会想要她么?谁想要她做你们家媳妇儿么?”

说问就问,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朝大伙儿看去,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统一的动作都是摇头。

即便之前在那小屋子里看祝华的身子看的眼睛都直了的人,这个时候也全都避如蛇蝎似的连连摇头,就怕这事儿给落到自己头上。

祝华白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众人,捂着胸口喘气,“你……你们……你们……”

曹春花也好不到哪里去,指着大伙儿的手指都在抖,曹家人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这会儿也是面如菜色地看着大伙儿没有说话。

祝繁在心里勾起一抹冷笑,随即看向村长,刚巧后者的视线也朝这边移了移,恰巧与她对视了片刻,之后便听得村长老头子开口道:“没错!祝华已经是风儿的人了,就算风儿死了,她也得履行之前定的婚约,祝谏,这件事,容不得你抵赖!”

既然风儿已经跟这个不要脸的行了那事儿,那就跟他们说的那样,没准这小蹄子肚子里已经留了风儿的种,如此一来,他就更不能让这件事这么算了!

祝谏脸色实在说不上好,面对众人都看过来的视线,面对村长咄咄逼人的话,祝谏的心悬到了喉咙里。

就算他如今已经对曹春花没了感情,但祝华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又怎么忍心把自家养大的人送到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家里。

这……这不就等于让她嫁过来就得守寡么?

“祝、谏!”村长老头见他不说话也不表态,顿时咬牙切齿地道:“莫不是,你当真想耍赖?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不介意把这事儿闹大,闹大了也好让别人家看看你祝谏是个什么样的人!”

祝谏一听,咬紧的下颚立马一绷,曹老太太险些被吓得晕厥了过来,扯着曹鹰就说:“大鹰,你看这事……”

曹鹰现在是曹家的当家的,这么大的事自然也得由他发话,祝华不是祝家一方面的女儿,还是他们曹家的人。

可如今,就算曹鹰再想替那不要脸的小丫头片子说话,却也是没有道理的。

于是他的气也跟着上来了,气哼哼地看了看大伙儿,又看了看祝华,冷声道:“事情变成这个样子谁造成的?小小年纪不知羞,我能说什么?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我管不着。”

言下之意也就是他现在不想管祝华的事了,只看祝谏的态度,这也就等于直接把决定权交到了祝谏的手里。

祝谏看着他前大舅子的眼神顿时一滞,正要蹙眉说什么,就见祝华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了他脚边,扯着他的衣摆哭喊着:“爹!爹你不能把我嫁过来!我不要跟一个死人成亲,爹,我不要跟一个死人成亲啊!”

是,没错,她的确是喜欢韶哥哥没错,但现在他已经死了啊,死了还怎么成亲,还怎么跟她在一起?

她不要嫁给死人,她不要守寡,不要不要,绝对不要!

曹春花见她家大哥不管这事儿了,老太太固然又是做不了主的,于是也只得把希望寄托在祝谏身上,跟祝华过去一块儿求情。

祝繁就不干了,她走到祝谏边上,看着祝华跟曹春花说:“现在说不要不想了,那当时做事儿的时候可有考虑过后果?人已经死了,还是死在我们家人的身上,这事儿传出去你们让爹怎么做人,让我们家的人怎么做人?”

“本来就有婚约,你们这样,只会让人觉得我们家把人害死了不说,还成了那不仁不义不守信用之人,难道你们想让我们家从此以后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么?”

祝繁这话,处处都在为家里考虑,为祝谏考虑,听在任何人的耳朵里都没有什么毛病,但听在祝华跟曹春花的耳朵里毛病可就大了去了。

曹春花狠狠瞪过来,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指着祝繁的鼻子就骂道:“好一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就这么想看我女儿死么?!有娘生没娘教的狗杂种,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站出来说我华儿的话,臭杂种,你!”

剩下的话曹春花没能说完,因为祝谏已经气得面色铁青浑身发抖了,刚才落下的手又扬起了,但却没有再打下去。

“你……你……”祝谏感觉气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好一会儿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什么叫‘狗杂种’?你说谁是‘狗杂种’?啊?你说谁是?”

明显隐忍着怒气,说出话的时候连嘴唇都是颤抖的,被气抖的。

祝谏怎么也没想到,从前说不上喜欢,但至少是相信的枕边人竟然有朝一日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祝华是他的女儿,难道祝繁就不是了么?

狗杂种,呵呵,这是在拐着弯变着法儿骂他跟婉柔了?

“相公,我……我……”曹春花捂着脸,也晓得自己是把话说错了,这会儿面对祝谏的厉声质问,她缩着脖子,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祝华还跪在地上哭,但祝谏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地犹豫了。

他连声道了好几个“好”字,大伙儿也晓得他是被气得惨了,所以没有开口在这个时候说什么。

你说这能不气么?

谁都晓得曹春花是后去的,以前她没在的时候祝谏跟周家那姑娘可谓是情投意合,男的俊女的好看,怎么看怎么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后来周家姑娘死了,祝谏着着实实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如果不是曹春花趁着人家精神不好的时候在人家的酒里下药,估计着也不会这么快就续弦。

大伙儿眼睛都跟明镜似的,祝繁那小丫头片子虽经常跟祝谏闹得脸红脖子粗的,但哪一个又真的见过父女俩断绝什么关系么,如此来看还不都是因为她是那周家姑娘所出。

如今曹春花这话,不仅骂了那早就死了的周家姑娘,连带着自己曾经的男人也一块骂了,不气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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