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遵令,狐族左右二相(1/1)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可黑凌却从他这平静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种决绝的誓言,听得他的心猛地一紧。

“主上,您不……”

“勿需多言,”狐之亦打断他的话,再开口时唇角又是一片冷然,“她不就是想要孤的子嗣么,孤给她便是。”

黑凌大惊,想出言相劝,却听得那人说道:“左右也是以后的事了不是么?她现今要的只是一个承诺,黑凌,孤身为王,何时连一个承诺也做不下了?”

黑凌不苟同,“话虽如此,可主上,与那些人之间的承诺是要立神契的,违反神契的后果……”

“孤明白,”狐之亦冷笑,斜眸朝他看去,“你相信孤么?”

一句话,问的黑凌愣住了,但须臾后却突然反应过来了,抿了抿唇,黑凌再没说话。

狐之亦晓得他是懂了,勾唇一笑,嘴角绽放得弧度仿若一朵嗜血的花,“回了右相的消息,就说孤愿以子嗣为筹码换得消息,让他们尽快。”

只要能找到救繁儿的法子,便是难得一求的银狐幼崽又如何。

黑凌已知无法改变这人的想法,无力之下只好领命而去,将他的意思告知了狐宫为此事奔波的右相大人姬叶青。

姬叶青接到消息时正与左相慕容凤说起此事,慕容芸在一边旁听。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姬叶青一张娃娃脸绷得紧紧的,看完信后将信重重拍在桌子上,有些气急败坏了。

慕容凤随手将那信拿起来扫了一眼,慕容芸也跟着看了过去。

“我天,王上也太痴情了吧?”看完后,慕容芸捂着嘴,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家兄长与姬叶青,“这要是被喜欢王上的那些女人晓得了,芳心岂不是要碎一地?”

姬叶青没心情跟她说笑,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后就看向慕容凤,问:“木头,你怎么看?”

慕容凤身形高壮,平日里不苟言笑,从小脑子就是一根筋,两人一起长大至今,姬叶青便是这般唤他,他也习惯了。

将信笺以灵力毁掉,慕容凤抬起眼帘看了他一眼,“王上有令,你我只需遵令便是。”

那个人做的决定,即便有人反对,也从来都是无用的,他们又何必做无谓之争。

姬叶青火上头了,“腾”地起身瞪着那果真如木头一样的男人,没好气道:“遵令遵令遵令!你就知道遵令!王上脑子有坑,你的脑子也有坑么?!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又明不明白那群人的目的是什么?!你是想害死他么?!”

那些人自诩为神,做的事却从来不是身为神该做的。

圣雪族不过就吃了一颗原本就不属于他们神族的果子就被剥夺了多年的自由,就只因那颗果子能给他们带去长久的生命。

如今,王上为了区区一个人类女子放弃了自身的半生修为不说,眼下竟是要以自己将来的子嗣做交换条件来换取事关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的消息。

呵,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个男人因为一个承诺,守在狐宫几百年,分明有与那些对抗的能力却不得为之,分明就晓得那些人想要除掉他,人家给他挖了一个坑,精明如他竟然还傻乎乎地往里面跳。

他……他!

“注意你的言辞,”慕容凤冷冷地抬起眸子看他,未做多说。

但就是这么几个字彻底激起了姬叶青心头的怒气,几乎想也没想就聚起一记掌风朝慕容凤攻去。

“啊!”慕容芸大惊,被眼疾手快的慕容凤给推到了一边。

“你又发什么疯?!”慕容凤跟他一同长大,几乎是被他这么多年打过来的,对他的招数了若指掌,三两下就将人给困住了。

姬叶青被他捉住了双手,脚下却不松懈,抬脚就朝他的脚面上踩去。

慕容凤生生受了他这么一脚,眯着眸子咬牙切齿,“王上做事何时没有分寸了?你当王上好受么?像你如此不知情爱为何的人,根本就不懂他的心情!”

说完,慕容凤便将人重重地推了出去,眼眶有些发红,盯着姬叶青的眼就跟要吃人一样。

姬叶青被他推搡得老远,站稳后脾气却没有丝毫的收敛,“是,我是不懂,也不想懂!作为一个木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大不了大家到时候一起死!”

吼完,姬叶青转身就走,也没有去想这个木头今天为什么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咚!”

园子里的石桌应声而碎,慕容芸吓了一跳,瞧了瞧那人离去的方向,后战战兢兢地走到自家兄长跟前,“哥,找个时间……告诉他吧。”

都多少年了,总是这么打打闹闹也不是个办法,姬叶青能力很强,但脾气却是出了名的不好,放眼整个狐族,他也就只有不敢在王上面前放肆,而能受得住他脾气的人,除了她这木头大哥也再没有别人了。

慕容凤已经缓了过来,斜眸看了一眼边上的妹子,自嘲一笑,“算了,由着他去吧,左右等王上回来,我也不会在这了。”

说完,也负手离去,留下慕容芸在园子里看着那堆碎成渣的桌无奈叹气。

当真应是那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还好,她还不用经历这些……

……

“你在做什么?”

第二日中午,厨房里,祝繁方才将东西放进汤碗里,身后就传来了曹春花的声音。

她一惊,连忙将手里的纸捏成团,然后趁着端汤出去的档儿将东西给扔到了柴堆里,然后冲曹春花翻了一个白眼,说了句“要你管”就越过她走出去了。

曹春花被她这副样子气得不轻,两个鼻孔都大了,但转眼瞧见混在柴堆里的那个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的纸团时,她的气几乎立马就消了。

竖着耳朵听了听,没有人往这屋里来,曹春花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两步走过去弯腰就把那玩意儿给捡到手里装进了袖子里。

吃过午饭后,曹春花送走祝谏后就去了祝华屋里,见人已经醒了,她便皱眉说:“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昨天还好好的,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饿不饿?”

早上喊人吃饭的时候她说她不想吃,说不舒服,进来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发烧了。

到底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是再嫌弃她没出息心里也还是疼得。

祝华将被子往脖子上扯了扯,面色还有发红,摇了摇头说:“不饿,睡会儿就好了,娘你要出门?”

见她穿戴整齐,祝华心里便松了一口气。

曹春花自然不会晓得祝华有一件天大的事瞒着她,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的确是不怎么烧了,颔首道:“嗯,出去一趟,肚子饿了就让荷香给你热粥。”

说完,不免又抱怨几句,“整天就知道跟在那小贱人后面,也不晓得那小贱人有什么好的,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贱人都带扎堆儿的。”

祝华听着她的抱怨,晓得她说的就是荷香,平时的话她还会附和几句,但现在她实在心虚得很,就等着她娘早些出门去最好不要管她。

于是她想了想说:“娘你别气了,把自个儿的身子气出好歹来可就不划算了,不是要出门么?早去早回,我头还有点晕,想再睡一会儿。”

说完,喉咙里一阵痒意,咳嗽了两声。

曹春花在她胸前拍了拍顺气,点了点头后站起来,“那你好好睡着,我走了。”

“嗯,”祝华点头,乖巧地笑着目送她娘出去关了门。

人一走,祝华立马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拿出藏在被子里的镜子朝自己照了照。

果然,拉开衣领后入眼的便是一个个青紫的痕迹,暧昧地分布在她的锁骨处,胸前。

祝华的脸烫得突突跳,放了镜子后又扯开被子撩起衣裳和亵裤,在看到自己的小腹及腿上也都分布着那样的痕迹时,她的脸红得几乎滴血。

重新躺下,祝华拉了被子捂到下巴处,脑子里再次浮现出了昨天夜里的情形来。

火热旖旎,男人落在她身上每一处的触感无一不引起她的战栗与渴望,那样的情形历历在目,仿佛现在都还能感觉到他的触摸一般。

祝华如何也没想到自己……自己竟然真的给他了,如何也没想到,在他那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外表下竟然还有这么热切的一面。

原来真的是她想多了,他不仅没有不要她,甚至还那般迫切地想要抱她。

昨夜,不光她自己变得不像她,他也一样,那样的他,是她从前从未见过的……

“啊!”

光是一想到昨夜的那场情事来,祝华的心头就一阵燥热,身体的某一个部位明明还有些不适,却又那般地渴望着他的拥抱了。

不能再想了!再想……再想她就真成了那贱人口中所说的不知廉耻了。

而且,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能被爹娘晓得,如果被他们知道了,她铁定会跟天娇表姐一样被人说得抬不起头来的。

对,一定要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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