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所以该死的是我(1/1)

我以为最先沉不住气的会是我,但却是贺毅横,可能是因为薛莹的死对他的打击是真的挺大的吧,以至于他都乱了分寸,改了习惯了。

“乔薇,我对你不好吗?”贺毅横点了一根烟沉着声开口道。

“好。”我承认他对我确实还算不错。

“薛莹死了你很开心吗?”贺毅横又道。

果然,薛莹的死还是算在了我的头上,我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为什么还会觉得难受,早就该知道的。我这个时候应该沉默着不说话,可是我做不到,所以我转头看着贺毅横想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贺毅横,薛莹是我动手杀死的?你对我好,五千万帮我赎身,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感动?可是到头来你和秦慕城有什么区别,你还不如秦慕城,最起码他要的是钱,而你,要的是我的命。”

良久,贺毅横手里的烟差不多都要抽完了才道:“医生说你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活下去。”

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嗓子火烧般的难受:“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死掉。薛莹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为她冒这个险,贺毅横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没有资格说我残忍的人就是你乔薇。”贺毅横说完这么一句话就将烟掐灭了,我还没明白他这么是什么意思就见他起身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真的有一种难受的想要死掉的感觉。

贺毅横什么都没有做,甚至只是说了这么两句,想象中的那些冲突也都不存在。以至于我都感觉不到他想要杀了我的那种心思。

事情发展的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可尽管如此我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的好。

薛莹真的死了,她葬礼的时候我去了,远远的看着。贺毅横一身黑衣很是肃穆。在场人的挺多,但我见过的也就那么几个。

人群中哭的最伤心的那一男一女应该就是薛莹的爸妈了,眼泪无声,悲痛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也确实让人惋惜。

一场葬礼进行了一整天,看着那一对夫妻在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贺毅横说的,如果我救了薛莹也会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活下去。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为时已晚了,这件事也怪不得我,要怪就怪梁雪太狠。

“没想到你还真的没救她。”于荣欣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将我下了一跳。

“要不是你提醒我,恐怕现在墓碑上刻的就是我的名字了。于荣欣,你和薛莹不是好姐妹吗?为什么要帮我?”我开口道,我真的不觉得当初那一场意外能让于荣欣那薛莹的命来作为代价。

于荣欣看着墓碑的方向笑了笑:“因为我也不想让她活着。”

我一愣一句为什么本能的脱口而出。于荣欣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嘲笑我的愚蠢:“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我沉默不语,这个问题是我问的太笨了。之前我总觉得于荣欣刁蛮任性,无脑。现在看来是她隐藏的太好。

“乔薇,你人不错,只可惜混淆在了这些人里面,你迟早会成为牺牲品,我建议你还是早点离开西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好的找个人过日子对你来说是不错的选择。“于荣欣一改常态,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我何曾没有想过,可贺毅横真的愿意放过我吗?或者说我能放过自己吗?

“对了,我还要提醒你一下,梁雪这个人你注意点。”于荣欣又道。

我嗯了一声,于荣欣不简单,梁雪虽然不聪明但够狠,对于我来说,梁雪才是最大的阻碍。因为她不管不顾,有钱有势,所以做事从来不计后果,我没有什么让她忌惮的,所以相当危险。

我告别了于荣欣就回去了,人都死了,现在说什么也迟了。而且,也不知道贺毅横会将我怎么办。

贺毅横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已经是一周之后了,这期间子月和易川都给我打过电话,就是简单的问了两句,而我也给易川说了辞职的事情,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的没有办法在安心的去工作了。易川却说没关系,等我什么时候想来上班都可以。我道了声谢谢。

相比较于之前,现在贺毅横显得憔悴了很多,整个人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一样让人看不透。

这一次我没有沉默。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们都应该冷静下来了。

“贺毅横,你打算将我怎么办?”我开口道。

贺毅横坐在沙发上微微抬头,看着我目光复杂,良久之后开口道:“乔薇,你想让我拿你怎么办?”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想拿我怎么办?”

贺毅横看着我的眼睛良久,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我不知道贺毅横在犹豫什么。

“你走吧!”贺毅横开口道。

我的心跟着一颤,他愿意让我走?我想到了他可能要送我回皇城,可能要杀了我,可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干脆的让我离开。什么都不要的让我离开。

“你真让我走?”我不确信的疑问道。

“滚……”贺毅横沉着声吓了我一跳。惊的退后了两步。

我来不及思考拿着自己的包就走,原本这里也就没有什么我的东西,所以动作很快。我甩门而出,甚至都没回头看黄泉一眼。

我跑了一路,感觉像是终于离开了那个圈,直到一个僻静的胡同处我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电光火石这么一会,我彻底的自由了,从今以后,我不在是谁的附属品,命运也不在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了。

冷静下来之后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去那里。好像除了子月,我再也无处可去了。

我总觉得是天意弄人,兜兜转转的这么久,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但也好像什么都变了。

回到出租屋,我才发现自己的钥匙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但我记得子月有个习惯是将钥匙放在地毯下,我抱着一丝侥幸掀开门口的地毯,钥匙还在。不知为何,此时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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