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她终于想起封成烈是谁(1/1)

第123章:她终于想起封成烈是谁

简沫这时候在想,她说的这一句话,重症室里的舅舅能不能听见?

她并不想将仇恨附加在他的身上,以这样的手段报复他们一家,更没有想过要赶尽杀绝。

她做得那么狠,无非也只不过想摆脱她们的缠绕。

莫彩凤尤如听了天下间最大的笑话,她冷冷地笑了起来,笑容阴森可怕,像一个历经沧桑失败的女人:“简沫,别的孩子我可能会相信,可是你,你从小就不能跟别的孩子相提并论,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防着你吗?你非池中物,可是,你的心肠坏,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我就知道,你迟早都会祸害我们家!”

她怒指着简沫的鼻子,将她说得一无是处,彻底黑化。

仿佛简沫就是个恶魔。

莫彩凤冲过来,将她拉走:“你滚,给我滚,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这个白眼狼,没心肝的东西,你不是东西!”

他们的动静引来了医院的保安,保安将对她又踢又打的莫彩凤拉开,将简沫从这个疯婆子的手里救了出来。

可是,简沫的心却陷入了一片冰天雪地。

她没有错,心里却背负上了罪名。

因为,如果没有她,舅舅就不会遭遇这些。

“这位小姐,你快离开吧,你再不离开她的架势估计要打死你,你们这样闹也严重的防碍了医院的安静和秩序。”保安劝她。

简沫被送离重症室的楼层。

她恍惚地走出医院的门口。

阳光洒散在她的身上,却照不进她的心。

简沫顿在那里好久好久,没有动起来。

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她怀疑这只是一场梦。

如果是梦,那该多好?

忽然,有人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简沫的神魂从深深的沼泽和阴森地带处被抽拉回来了一般。

手腕处传来一阵痛。

她回神,眉宇间透着伤和痛。

低眸,她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他温柔而善解人意地注视着她,那黑白分明的眸中,带着心痛和怜惜,似乎有看不完的风景和内容,像一幅画,里面的人如沐春风。

简沫怔了怔。

开口,声音有些低哑:“封成烈,怎么是你。”

很多次,在她最危急,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人,是冷仲谋。

现在,是她最无措,最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候,出现的人却是封成烈。

她不自觉地,喊了他的名字,因为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装成亲切的样子,去喊一个跟自己完全没有亲戚关系的人“表哥”。

然而,简沫换了个喊法,却让封成烈眼里的温柔更加深了几分。

“1;148471591054062小沫,你的手流血了。”他的手握住她的手腕,体表温凉,向上,让她看见自己正在渗血,将上面那一片纱布都染红了。

他的眼底包含着担心和心痛,仿佛受伤的人是他自己,眉头拧了起来。

无需言语,他的担忧和关怀包含在眼神中。

简沫的脑海里映出一个画面。

那时候她只有十岁,蹲在一个坐着暂新轮椅的男孩子面前,她童真的眼里,也对这个男孩子,露出同样的担忧和关怀。

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她出现了。

而在她最无措的时候,他出现了。

像是冥冥中注定一样,没有任何解释。

如醍醐灌顶,简沫看着封成烈,清澈明亮的眼眸里,泛动着一丝波澜。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

她记起来他,那个曾经寻死而被自己劝下的男孩子。

封成烈一愣。

眼里有意外,更有欣喜和感动。

然后,化成轻描淡写的一笑。

将这些年的苦涩埋在心中。

“我很好,可是现在你看起来不太好。”他还握着她的手,担心地看着那片血红。

难道她就不知道疼吗?

简沫方才的身体都麻木了,沉浸在悲伤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所以感觉不到伤口破裂的疼痛。

现在回过神来,真感觉越来越痛。

眼神,黯然一下。

可是比起她的舅舅,她流的这点血又算什么。

“小沫,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先进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吧,好吗?”封成烈看见她的眼底黯然一片,他的眼底也黯然无色,只是,他没有问她,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让她那么失魂落魄,无精打采,仿佛在他的眼里,她才是最重要的,她的一点点伤,都会让他心疼得利害。

封成烈的温柔细语,让简沫心间流淌过一丝温暖。

好像在冰天雪地里,有人给她送了一块暖暖的碳,供她取暖。

如果说她之前还防着这个看起来深沉难测,眼里充满了故事的男人,那么是从刚才她记起来那件往事的一瞬间开始,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封成烈之所以从一开始就对她那么友善、温暖,不是因为他另有目的地讨好她,而是因为他还记得她,记得那个小小年纪便给予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和力量的她。

他有感恩之心。

这样的解释,让封成烈之前的行为一下子就解释得通了。

对她笑得特别温柔,给她珍藏的药,帮她买鞋子,甚至主动握紧她的手。

无论如何,有了这一层关系,简沫对眼前这位在她的面前眼神永远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男人,防备大大减少。

简沫水木清华一般的棕眸里,透出一点自嘲的意味:“我这点痛,算什么。”

封成烈握紧她的手:“怎么不算什么?再不进去止血,会越来越严重的。”

他握着她的手,视线落在她的手腕处,眼中是没有办法装出来的关怀。

没等简沫说话,封成烈一只手拉着她,一边手自己推着轮椅,带着她重新走进医院。

医生见到简沫的手的伤口裂开,而且裂开的口子还蛮大,皱起了眉头:“冷太太,刚才来复诊的时候您的手还好好的,只是有点发炎,现在怎么转个头就弄成这样了,现在我来帮您止血,恐怕要再多缝两针了。”

简沫点点头,不吭一声。

是怎么再弄伤的,她不会说一个字,仿佛这点伤在她的眼里,真的并不算什么。

只是眼底下的忧伤和倔强,让旁边的男人看着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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