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同来(1/1)

“多谢旬公子了。”

苏酒朝旬阳感激的说道,许家堡出了这事本和旬阳没有关系可旬阳不仅没有避开反而还和他们一同去打探情况,这份情谊可比那些往日来别庄献殷勤的人真了太多。

旬阳温和一笑,“苏姑娘客气了,旬某在别庄叨扰了很长时间,这会也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罢了。”

苏酒朝旬阳一笑,对他的谦逊之言没有说什么,倒是一直沉默着的许秉开口说道。

“患难见真情,许家堡现在虽然还没有到那种程度,但你没有避开便足以说明一切了。”

旬阳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对于苏酒的感激和许秉的夸赞仿佛都听了进去却又好像全然不在意一般。

旬阳看了许秉和苏酒一眼,颇为迟疑的开口。

“旬某心中有一个疑问,不知许公子和苏姑娘能不能给旬某解答。”

苏酒轻笑一声,“旬公子请说。”

旬阳微顿了一下才开口道,“那日我和覃姑娘本是一起回的别庄护卫却没有让覃姑娘进去,说是许堡主亲自下的命令。”旬阳停了停才又开口,“据旬某所知秦兄似乎也和覃姑娘一样不被允许来别庄了,这是为何?秦公子之前不是一直都住在别庄吗?”

苏酒与许秉同时沉了脸色,旬阳见他们脸色不好便开口道。

“如果有难言之隐就当旬某刚才没有说吧,是旬某越界了。”

“不是的。”苏酒轻叹一声,“旬公子,若是我说我和表哥也不知道原因你信吗?”

旬阳温笑点头,“信。”

苏酒静默的看他一言轻叹道,“旬公子……”

苏酒到底没说出来看了许秉一眼,许秉抿直了唇。

“旬兄知道少白的身份吗?若是不知这个原因说出来只怕旬兄也是不信。”

苏酒满是诧异的看许秉一眼,她没想到许秉竟真的打算告诉旬阳,若要将原因说出来势必要提到叔叔和苏前辈的往事,那些事……对叔叔来说并不光彩啊。

旬阳看向许秉目光一闪似是明白过来温和一笑。

“我想我知道了原因了,许兄不必再说。”

秦少白是朝廷那边的人,许秉既问他知不知秦少白的身份那许家堡的如今的做派怕是要与当年朝廷之人离开锦州有关了,当年事他有所耳闻许天胜和苏家那人的关系他也知晓,只怕如今是朝廷那边忍不住要对锦州动手了吧。

旬阳眸色渐深看向许秉的目光和往日疏离的温和不同,那目光有了真诚。

许秉既然这么问便是将事情告之他的,这件事中牵扯的隐秘过往并不少,而许秉竟没打算

瞒他。

是将他当朋友了吗?

旬阳面上的笑意更是温和,许秉却是诧异的看他一眼。

“旬兄知道?”

旬阳轻笑,“秦兄与覃姑娘皆来自帝都。”

旬阳话未说尽,许秉和苏酒却已明白过来,旬阳是真的知道了。

苏酒复杂的看他一眼,“没想到旬公子竟然知道环儿他们的身份。”

她记得旬阳刚来锦州时别枝曾告诉他旬阳是绑架她的山寨的头目,这样的人秦少白自然会有所防备不会告诉他身份,可他却是知道了,他是如何知道的?

旬阳在许家别庄住的日子并不短她也和他多有接触,她不愿将他往坏处想,可是此事旬阳知晓的太过蹊跷,如今本就是多事之秋她不得不警惕。

旬阳见苏酒脸色有变开口问道,“苏姑娘是在怀疑旬某吗?”

苏酒目光一顿,显然没想到旬阳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旬阳见她的反应轻笑一声。

“覃姑娘曾告诉旬某她来锦州是为了躲避……家里人,当时也提及了和秦兄过往。”

苏酒神色一怔悻悻然看旬阳一眼,没想到竟是这么知道的……

“咳,旬公子……”

“这里有家茶楼,进去看看吧。”

苏酒刚想和旬阳道歉旬阳便是温和打断了她,苏酒微微侧身果然见旁边有一座茶楼。

“走吧。”

许秉率先往里走去,苏酒见状也是立马跟上,与旬阳错身而过时低声说了句。

“抱歉,误会你了。”

旬阳依旧温和笑着,他本没在意苏酒的话故而在刚才才会打断她,可苏酒竟还是找了机会向他道歉,是个执着的人啊。

茶楼里说书先生口沫横飞的说着万剑山庄与许家堡的事,坐于堂中的茶客也与旁边人接头交耳,苏酒与许秉越是听脸色便越难看。

这些人竟是全部认定了万剑山庄灭门是许家堡所为!

旁边人还在大声说着许家堡如此狠辣,苏酒脸色森寒再也听不下去就要去那人身边却被许秉伸手拉住,苏酒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他。

“表哥!”

这些人可是在污蔑许家堡啊!

表哥居然拦她?

许秉脸色很是难看,却还是隐忍着,垂于身侧的手渐渐捏紧。

“阿酒,冷静点。”

苏家眼眶蓦地一红,“你要我怎么冷静?!”

许秉脸色沉了沉,旬阳见状连忙劝道。

“苏姑娘,这里的人你总不能全杀了,更何况就算你堵住了这里的人,锦州这么多人你又如何去堵住泱泱众口?再说你这个时候出手只会让事态更加严重。”

苏酒双手捏紧面上怒意丝毫未减大步走出茶楼,旬阳与许秉也跟着走了出去,三人去了不少茶楼一路也听了不少普通百姓的谈论,越听越是愤怒。

明明许家堡什么都没做,这些人为什么就笃定是许家堡做的呢?!

没人看见,没有证据,可这些人都是信了,甚至没有给许家堡一个辩解的机会,便是认定了万剑山庄灭门之事是许家堡所为!

他们凭什么这么笃定?!

苏酒闷声走在前,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们离开许家别庄时那些长老会一声声感叹人言可畏。

她曾以为这世上之事非黑即白,公道自在人心,如今她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人心算什么?

事情真相又算什么?

黑的能成白,白能被抹黑,这些人何曾在乎过真相?他们笃信的不过是自己的感觉!不过是人云亦云!

“阿酒……”

许秉见苏酒神色不对忍不住担忧道,苏酒痛苦的阖上眼。

“表哥,我吗要怎么做?”

“去见秦兄吧。”

回答她的却是旬阳,许秉疑惑的看他一眼刚想问什么苏酒已是答道。

“好。”

旬阳翕动着嘴唇无声向许秉解释着。

——秦少白会帮你们。

许秉眸色一暗,爹那样对少白……他真的会帮他们吗?

许秉心中虽是忐忑却也没说什么,三人便是往客栈走去,却是才到客栈大门便是听见阴阳怪气的女声。

“这不是许少堡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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