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相逢即是偶遇(1/1)

八年前,魔教东方不败突然接替任我行成为教主,当即大举进攻武林正道,依仗一身绝世武功,杀得正道群雄尸横遍野,最后还是联手之下不顾江湖道义群起而攻,才堪堪将他逼回黑木崖,一时间魔教之威震慑天下,武林正道胆颤心惊,提心吊胆的只等着东方不败哪天养好伤势再次来攻,没想一等七年,东方不败却是再也没有踏出过黑木崖半步。

几十年前,林远图也是如彗星般崛起于江湖,但在江湖上争雄不过短短几年就突然隐居家中,自此深居简出,直至四十余岁便突然病逝。

先前不知这二人关联,现在听了书生所说,二人所修系出同源,武功、行径也是相比仿佛,这不正应了书生说的,辟邪剑法邪魅诡异,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想到这里,神秘人也是出了一身冷汗,浑身上下竟是湿了个透,这辟邪剑法......却是恨不得将脑海中的剑势、剑招顷刻间都忘个一干二净,从未接触过这门剑法才好!

“你也不必太多沮丧,”

这时,李念又突然开口说道,神秘人心中一震,当即定下心神,仔细聆听,他再也不敢小瞧眼前这书生,但这心中要把这书生收入派内的心思更加急切,有了这书生,重振门派岂不是大有希望?也省得自己这些年来苦心孤诣却收效甚微。

“辟邪剑法到底有没有与之配套的心法,犹未可知,但这剑法确实存在缺陷,想来该有隐秘因为什么变故未曾传下来,”

一看满脸沮丧的林平之,李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时的林平之性格纯真,为人也是真诚,与他相处久了,还真是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弟弟一样,也渐渐抛掉了之前只是利用的想法,林平之只是个可怜的孩子,或许,自己可以拉他一把,使他不必遭受如原著一样的悲惨命运。

“古语有云,东边不亮西边亮嘛,”

林平之被他逗得一笑,讷讷的说道:

“这是哪门子的古语?先生你莫要骗我。”

“你别管哪门子的古语,总之意思就是说,你要报仇并非一定要依靠辟邪剑法,余沧海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你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如今天下九派,哪一派不是博大精深?你只要拜得其中一派,苦练武功,难道还怕打不过他?”

林平之眼前一亮,是了!确实如先生所言,这辟邪剑法爹爹练了几十年也打不过余沧海,自己又何必执着于这一门剑法?只要投德名门大派,闭门苦修个十余载,到时余沧海已经是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了,还怕打不过他?而且投入名门正派,再向掌门求情,救出爹爹和母亲,可比自己四处求告无门要来得有希望得多。

当即拜倒在地,咚咚咚向李念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先生所言如醍醐灌顶,平之谢过先生指教之恩!”

又转念一想,只是便宜了这余老贼,白白还要让他再多活十几年!神情又是转为低沉,但终究不似之前的那般绝望。

“那以先生只见,平之该拜哪一派比较好?”

李念心中大喜,说了这么多,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故意沉思片刻,说道:

“我双亲不在,如今孑然一身,这次出来,又见江湖险恶,没个武艺在身,终究是受人摆布,也是寻思着拜入哪家门派,好生习练武功,日后行走江湖,也可自保。”

这边上隐藏的神秘人不禁愣住了,先前还为这书生的神秘背景头疼,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他弄到自己派内来,又可以不得罪了他身后的背景,听了这些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恨不得马上就跳出去,好在他意志隐忍,强行压制住了心中冲动,这书生年岁不大,但心思缜密,自己就这么跳出去,肯定会被他猜到是早就隐藏在侧,这要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再要请他入派,只怕就难了。

却不知李念也在心中嘀咕,

还不出来?不会是我哪里说错了话,被他看出端倪了吧?

心中忐忑不安,但眼前的林平之一脸期盼,将他当做了依靠一般,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瞎编:

“我听闻衡山派掌门潇湘夜雨莫大先生,一手回风落雁剑法出神入化,衡山派也是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名门大派,如果拜入衡山派门下,应该是不错的,”

边上的神秘人听得心中更是焦急,衡山派莫大算什么!要不是我忌惮他人,需要维系名声,莫大不过是百招之敌罢了!只恨不得此刻就跳出去跟着书生说。

“或者是泰山派也不错,泰山派立派三百多年,武功传承也是不差。”

其后,又说了嵩山派、华山派,只除了武当、少林,说这两派要学得派内精妙武功,都是要了断尘缘的,又说他与林平之还肩负着家族血脉传承,自然不能出了家。

“只是,你我二人意欲拜师,却不知这几大派愿不愿意收了,多说无益,你我还是先去衡阳城碰碰运气吧。”

潜藏在一旁的神秘人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不收?这样的弟子自己找上门来,要是敢拒之门外的话,自家的祖师爷都会从灵柩里爬出来!

三两下脱了身上便于潜藏的衣物,露出内里的君子袍服,再仔细的整了整衣襟头冠,来回打量一遍,觉得再无纰漏,脚下发力,加速前行,却是往衡阳城方向疾驰而去。

李念把能说的都说完了,左等半天,右等半天,就是不见有人跳出来,不禁失望,看来要么是自己眼花,那人根本就没有跟上来,要么是自己之前说话没引起那人的兴趣,看来,要拜师学艺,还得另想办法。

踌躇片刻,只能怏怏的和林平之骑了马,继续往衡阳城方向而去。

二人行不过二三里,却见前面一中年男子,紫袍儒冠,手上提一柄三尺长剑,虽未出鞘,远远看去也是锐气逼人,似有欢快跳脱之意蓬勃而出。

片刻间,三人距离接近,那中年男子也不见动作,衣襟轻摆,脚下速度却是突然快了起来,眼见着就在眼前,二人打马疾行,却怎么也追不上他。

林平之少年心气,不断催促坐下马匹加速,李念知道遇上了高人,却也不敢轻易开罪,余沧海还是正道高人呢,杀起无辜之人来可没见丝毫手软,赶忙追上林平之,拿马鞭一戳林平之腰际,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造次。

林平之现在对这位先生可是言听计从,见先生一脸凝重,也是醒悟过来,面色顿时一白,回想起之前酒肆因一时意气杀了余人杰而引发余沧海发难,连忙勒住马缰,把马速降了下来。

说来也怪,先前怎么鞭打马匹,距离前面的紫袍中年男子始终都是两丈远近,现在不追了,与那中年男子依旧还是保持着两丈远近,便是傻子也能看出其中不对。

“不知这位先生有何指教?若我兄弟二人有所得罪,我二人先行赔礼,还请先生原谅则个。”

李念稳住坐下马匹,一拉马缰,将身下的马匹打了个横停下,这也是为了发生变故之时,可以打马便逃,这才一拱手,向前面的中年男子问道。

“我孤身一人行路,路上久不见行人,却是有些无聊,见小友骑马而来,一时兴起,起了玩闹之心,与小友比一比脚力如何,倒是小友行色匆匆,却是我冒昧了。”

这话要是被认识他的人听到,肯定会大吃一惊,他平日形容肃穆,不苟言笑,座下弟子若有言行轻佻的,轻则责骂,重则闭门思过,没想到今日竟然作出这等轻佻的举动来。

而且此人极重长幼辈分,怎么会叫一个萍水相逢的年轻人做小友?

李念狐疑的打量了这中年人一眼,此人生得是面若冠玉,浓郁卧蚕眉,细长丹凤眼,颚下三尺长髯,正一手单抚,果然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也不敢多看,心想还是先离开此地得好,拱手说道:

“先生既是不怪罪,那请容我二人先行告辞。”

也不欲和这中年男子多说,荒郊野外的,还是对方故意挑衅,怎么不叫李念生疑?既然中年男子不打算挑破,那李念也就趁机告辞,这里里衡阳城已经不远,只要离了这中年男子,就要不惜马力,全速跑入衡阳城内,就算是跑废了这几匹马也在所不惜。

中年男子一听,就知道自己的行为适得其反,原本只是想显露武功,好叫这书生上前拜师,自己在勉为其难的应下,岂不是两全其美?这下可好,弄巧成拙,这书生倒是机警得很,不论自己答不答应,只要自己一出声,保管的立马就会打马狂奔。

他纵横江湖多年,这种进退不得的境地,已是很少遇上,不禁摇头苦笑,想了想,干脆直接说道:

“鄙人姓岳,复名不群,恬为华山派掌门,江湖之上也算是略有薄名,这位小友行色匆忙,看去向又是前往衡阳城,若是方便,可否同路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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