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雨灵用笔抵着嘴巴思考了起来，似乎很快就想起来了，对着郭小天点了点头“我想起来了，确实有一个奇怪的客户。”
“怎么奇怪了？”郭小天现在对这个事很上心，虽然他和张雨灵没机会成为情侣，但两个人的关系却还是超越了一般的朋友，现在既然让他发现了这件事，他就不可能置之不理，撒手不管。
“这个客户吧，和咱们事务所一样，都在这个楼里上班，好像是哪层来着……”
“九层？”郭小天试探性的问道。
“对哎，你怎么知道的？”张雨灵的回答让郭小天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缠上张雨灵的鬼，十有八九就是刚刚他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而那个鬼，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相处。
“你接着说。”郭小天没有回答张雨灵的问题，示意她接着说下去，再没有能力直接对抗鬼魂的时候，了解到她被鬼缠身的原因，是解决这件事情的唯一办法了。
“哦，那个客户吧，叫霍政，是前天过来的，那天下午事务所整理资料，所有人都挺忙的，是我接待的他，所以印象非常的深刻。”
“他是那种我最不喜欢接待的客户，虽然赚的不少吧，一个月工资也过万了，关键人太邋遢了，头发也不洗，指甲也不剪，这样的人还想找女朋友？”
“关键你还不能拒绝，对吧？”郭小天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点。
“对啊。不能拒绝啊，他的公司可就和咱们在一个楼里，到时候胡乱说点什么，咱们还要不要干活了？”
“不能拒绝然后呢？你给他安排相亲对象了？”
“那可不得安排吗？可是就这么让他去不是败坏咱们事务所的名声吗？我就在他走之前，反复的告诫他，一定要在去相亲之前把自己打理干净，起码把指甲剪了，头发洗了吧？关键这人不听话啊！”
“他没听你的？”
“何止是没听我的？”愤怒的张雨灵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昨天安排的他和一个妹子相亲，结果晚上那妹子就把电话打过来把我狠狠地骂了一顿，最后还要投诉，阿西吧，我要不是老板还要被扣工资了！”
“然后呢？”郭小天偷笑两声，到饮水机接了两杯水，把其中一杯递给了张雨灵。
处在愤怒中的张雨灵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接着说了下去。
“好家伙！接了电话我才知道，那家伙去相亲你知道穿的什么吗？上身羽绒服下身大裤衩子！！他也不嫌冷啊！头发和指甲就不说了，就那个恶心德行，妹子说明显能看到那家伙眼角有两大块眼屎！你说！怎么有这么恶心的人？！”
“这……可能就比较直男吧。”
“别侮辱直男了！”张雨灵严词否定了郭小天的判断“你说这身体上的邋遢吧，你要硬说也说的过去，毕竟一个人生活，没时间，也不会打理自己嘛，毕竟挣得不少，咱们这一个月一万不算少了，而且互联网公司，出头的机会也不少，前途还不错，关键这人还抠啊！”
“抠，怎么抠了？”
“怎么抠？！”张雨灵的声音忽然变得尖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吃完饭他说要AA！”
“AA？这不算什么吧？也说不上抠，第一次见面吃饭AA也很正常嘛。”
“他那算个屁的AA啊！一共点了三个菜，一人一杯饮料，拢共也才一百多，那小子非说自己只喝了饮料，菜只吃了几口，就只肯掏十七！一杯饮料十五，另外两块就是他吃的菜钱！”
“可能是他觉得妹子不满意，所以故意的吧？”
“不满意？他还真没有不满意，妹子掏完钱之后他还舔着脸和妹子要微信和手机号，还问妹子今年过年有没有时间。”
“问这个是……”郭小天心里涌出一股自己要被雷到的感觉。
“他他么说自己很满意！问妹子过年有没有时间是想带她回家见家长！见家长啊我说！他凭什么觉得妹子对他满意啊我说？！”
“奇葩啊……”听完了张雨灵的描述，郭小天给那个招亲男定了型。
“确实奇葩，昨晚我接完妹子电话之后，就给那个男人打电话，死活都没人接，你说气人不气人？！”
郭小天点点头，既然没接电话，刚才看到那个男人又已经变成了鬼魂，想必是昨晚出了什么意外，死了，可是为什么张雨灵额头上会留下被鬼缠身的印记？难道那个男人的死和相亲有什么关系，所以死了之后来报复张雨灵？
“你昨晚没回家吗？”郭小天忽然想到，那个霍政和张雨灵的唯一交集，就是在这栋楼里，如果说张雨灵被他缠上的话，肯定也是在这里了。
“回了啊。”
张雨灵的回答让郭小天又是一愣，不是在这里？那缠上张雨灵的不是那个电梯里的鬼？
张雨灵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不过我昨晚确实想在这加班的，只不过后来……”
“后来怎么了？”
“可能是水星逆行吧？昨晚在办公室贼衰，想接杯水喝，没想到饮水机坏了，出的是开水，差点没把我烫死，好好的用电脑写东西，那副挂饰啪的一声就掉下来了，要不是我反应快，这一下砸结实了估计你就看不到我了。”
郭小天这才反应过来，原本在张雨灵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副装裱好的巨型十字绣，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抱起来都要费点劲的那种，明明固定的很紧，莫名其妙的掉下来这样的意外，想来就是那个霍政的手段了。
“后来我想想觉得不对劲，总感觉身后有人，挺害怕的，就把保安叫了上来，然后陪着我下楼之后我就回家了。”
“呼～”听完张雨灵的描述，郭小天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要说张雨灵还是挺幸运的，救了自己，如果当时她还留在办公室不走的话，说不定真的被郭政杀害了。
想到这郭小天忽然想起了那个和霍政相亲的妹子，如果说张雨灵被报复差点被杀害，那那个妹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