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世仇(1)(1/1)

就在帝九冥往卿酒酒一只手腕栓之时,谁都没料到,卿酒酒身上再次涌出一股大力,那股力气将上官桑当场震的吐血,将帝九冥震退三步。

然后,卿酒酒跳下床榻就往门外跑,然双腿都扎满了银针,她一个趔趄,就栽倒在地,即便如此,她仍旧双手带血的往门外爬。

帝九冥骇然,他站在那,看着她一手一个血印,圆润的指尖几乎将血肉磨殆尽,甚至已经露出点点白骨,她仍旧不忘往外爬。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都想放弃,不如成全她,就是点毒药罢了,又不是养不起。

上官桑还颇有理智,他吐出一口血水,“殿下,不可功亏于溃,郡主她是想要戒掉的!”

帝九冥回神,他深呼吸了口气,三步并两步到卿酒酒面前,直接拎起她,很不对将人摇醒。

“卿酒酒!你的骄傲呢?你的自尊呢?都给本殿回来!”帝九冥低喝道。

卿酒酒闻所未闻,她推拒着他,还张嘴去咬他的肩。

牙齿隔着衣料咬上血肉,帝九冥闷哼一声,他直接伸手,五指抠进她大腿剑伤里,袖长的手指还在血肉里搅合了瞬。

卿酒酒松嘴,她好像回复了一些理智,又好像没有。

她抬头,猛然捧住帝九冥的脸,倾身过去,就吻上了他的薄唇。

帝九冥琥珀眼瞳骤然放大,他浑身僵直,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她很凶猛,带着母狼一般的气势,还有一种吞噬啃咬的狠厉,强势地扫荡,攻池掠地,巧取豪夺,属于他的一切,她都要掠夺!

上官桑额头渗出冷汗,他眼皮都不敢抬一下,趁此机会,飞快往卿酒酒后背扎银针。

帝九冥品尝到血腥味,嘴皮发疼,舌根发麻,卿酒酒的技巧,老实说很糟糕。

心下叹息掠过,仿佛轻羽拂过水面,又像某片落叶一不小心,就落进了谁的心间,从此生根发芽。

他抬手,掌着她的后脑勺,想要抽离。

然,卿酒酒并不放过他,他退缩一寸,她便进攻一尺,总是追着他不放。

新月睫羽眨过隐秘的温柔,狭长的眼线蜿蜒出昳丽的瑰色,帝九冥只得化被动为主动,用十足的耐心,安抚她的暴躁,还有不安。

许是真起了一些作用,卿酒酒比之前安静许多。

上官桑捏着最后一根银针,无视耳边轻微的水渍声,还有急促的呼吸。

这一根银针,是要扎进卿酒酒的后颈大穴,如此才算真正的成功,所有的毒性才能被激活,然后顺着中空的银针缓缓渗出来。

银针下去半寸,上官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继续用力,眼见进去了一寸--。

卿酒酒豁然推开帝九冥,她仿佛知道什么,反手一拳头,就打在上官桑面颊,将人打飞出去,还在地上滑行了丈远的距离。

上官桑抬头咳了两声,满嘴的血,然后他眼一翻白,整个人晕死过去。

帝九冥已经来不及惊骇,他手腕翻转,死死捏住她的一双手腕,用力到能听见骨头被捏的咔咔作响的声音。

紧接着,他捡起最后一根银针,抬手就要扎下去。

“啊……”卿酒酒放声尖叫,那声音尖锐,响彻云霄,将房间里的琉璃盏都震的哗啦作响,帝九冥更是觉得双耳嗡嗡作响,好半天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卿酒酒拿头去撞他,接连撞了三下,然后她爬起来,就往外跑。

“卿酒酒!”帝九冥怒吼出声。

卿酒酒被门槛绊地摔了一跤,但她不管不顾,像是察觉到有性命之危的小兽,反抗不了,唯有逃跑。

且那种要将毒素从她血液身体里全部拔除的疼痛,像是生生要将她整个人给斩裂成两半,又像是要剥离她的灵魂。

如此痛苦,她宁可去死!

帝九冥追了出去,“卿酒酒,回来!”

卿酒酒此时也不知道打哪来的力气,她跑的飞快。

她跑到园子里,似乎又有了点理智,停下了脚步,帝九冥追上来,“卿酒酒……”

卿酒酒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悲伤又绝望。

帝九冥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就见卿酒酒更快地跑了起来,并一头往假山上撞去--。

她要,寻死!

那瞬间的天光,乍暗乍亮,明明灭灭,浮浮沉沉,像是浮游在暖光中的尘埃。

所有的一切在帝九冥眼里都定格成了慢动作,他看着卿酒酒翩然而去的回头,那一眼的痛苦,已然突破了她能承受的极限,所以,理智全无的情况下,她想要,解脱。

琥珀眼瞳骤然紧缩,鎏金酝酿出狂风骤雨般的阴沉。

“卿酒酒!”从喉咙里挤出的怒吼,帝九冥此刻,无法原谅自己。

暖风轻拂,日光晃亮。

卿酒酒耳边风声呼呼,骨头寸寸断裂的疼痛退去,这会,她眨了眨眼,好像看到了……帝九黎!

“你疯了?”

压抑着隐忍怒意的醇厚嗓音带着森寒的冰凌砸过来,紧接着是忽然出现的一堵肉墙,暗紫色的衣袍,纹绣四爪金龙。

在后头的帝九冥忽然反应过来,“小九,抓住她!”

昳丽的那张脸,连眉心的一点朱砂都在怒意下呈暗红色,他直接双臂一展,将人困怀里。

帝九冥手持最后一根银针,嗖的一下,宽袖挥动,狠狠地就扎进卿酒酒后颈。

“啊……”卿酒酒仰头惨叫,纤细的脖子上,淡青色的血管虬扎在一起,像扭曲的小蛇,显得十分狰狞。

平素带有三分春意的桃花眼此时满是赤红,眼梢很烈的杀气还有怨毒,让她人不人鬼不鬼的。

她张嘴,狠狠地要在帝九黎肩膀,深入骨头的用力。

“唔!”帝九黎眉头轻皱,痛的闷哼了声,但他仍旧不放手,反而就那么抱起人往房间里跑。

帝九冥飞快的说,“制住她,唤回她的理智。”

帝九黎自然看出卿酒酒的不对劲,他低头在她耳边冷喝了声,“卿酒酒?小虎女?”卿酒酒没应她,她的牙齿已经咬破了帝九黎的衣裳,甚至还咬进了他的血肉里,满嘴的鲜血和唾沫混杂着从嘴角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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