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是下阴曹地府了吗?(1/1)

乔菀手腕越用力,他便越逼近。

男人的唇瓣滑到了散出清香的颈,再到锁骨,生生摧毁她所有的理智。

她的声音在抖,垂下的睫毛不安的颤动:“你,你做什么。”

“小菀,别说话。”低润的嗓音自喉结滑出,他焚身的欲火今天再也忍不了,像是必须要寻到一丝出口,一路攻城略地,却是极致温柔。

乔菀的头皮几度都在发麻状态,清晰的感觉到不断向外涌出的急流。

她慌了,亦乱了。更是恨死了自己身体的反应。闭上眼,声音急切又慌张:“黎,黎子谦,你疯了吗?”

乔菀心中一惊,随之而来的瘫软感已让她无力抗拒。

黎子谦口中轻唤着:“你逃不掉了”

右手从墙上移下来,扣住了她腰肢浅浅用力,两人在空中旋转了几圈,重重地跌在大床上。

和上次的不同,难道黎子谦忘了这次他们都是清醒的吗?对这方面经验趋近于零的乔菀此刻是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应对。

灯光散落,她看到黎子谦充血的双眼,害怕得猛颤身子,眉头蹙成了疙瘩,嘴里一个劲的唤着:“黎子谦,你到底怎么了?”她的心好慌乱。

身上肆无忌惮的男人,就是这段时间以来给予过她无数次温柔的那个人。

他今天突然如此,乔菀整个大脑都空白了。一直自问他们现在的关系算什么。

乔菀双手的指尖几乎都要嵌进他手臂的肌理中,不论是推,还是掐,身上的男人像是丝毫没有感觉般继续着。

黎子谦一边轻柔的吻着她,一边褪去自己的衬衫。

为了让这一切进行的自然些,他关掉了床头柜的灯。整个房间暗下来,呼吸声变得清晰和急促。

黎子谦的大手抚上了乔菀的脸颊,她的无措和娇羞让他深深迷恋上。

低沉的嗓音有些许嘶哑,他将唇移到她耳边,轻柔地说:“小菀,不用紧张,也别害怕。”

乔菀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唇,忍不住喊了出来,秀眉扭成一团“好疼。”

身上的男人有一瞬间停了下来,上次他的动作太过粗糙是因为他并没料到乔菀那次是第一次。

“弄疼你了吗?对不起,我错了。”在榻上,他是第一次这么害怕弄疼个女人。

黎子谦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绝不能让别的男人再碰她。

她生平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中如此疯狂,当他们精疲力竭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

黎明的第一道光线从窗户里透进来,一丝不挂的她让被子紧紧包裹,连带鼻子以下的位置都被深深埋起来。

黎子谦靠在床檐上低头看着她,唇角掠起了笑,轻轻在她额头烙下一个吻:“好好睡一觉,今天我会帮你辞职。”

乔菀闻言,一把拉下被子,忘记了此刻的尴尬,激动道:“为什么要辞职?”如果辞职,她就更加没机会去查线索。

尸鉴中心离付景年的那个局子太近,一方面,黎子谦也是想好好保护乔菀,另一方面,他是没有信心。

深眸有些怒气,甚至严苛,一字一顿:“怕我养不起你吗?别去了,听话。”

黎子谦的话,太有力量。乔菀抿了抿唇,凝上他眼底的深邃:“为什么这样?你爱上我了?”比起他那句我养你,她更想知道的是这个问题的答案。

突来一问,竟让他哑口无言。

黎子谦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弯弯曾经那句,不可以和别的女人说我爱你。

宛如惊雷划过耳际!忽然大亮的天幕照透了他脸上的难色。

……

早晨,乔菀无视黎子谦要她辞职的话。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连头都没有再回。

黎子谦似乎也忘了几分钟前强硬地口气,目光分散,没有焦距。

门重重关上的一刻,他没有追出去,只是打电话给管家让她一定要让乔菀吃完早餐再离开,随后,又拨通了其中一个保镖的电话,要他在门口接人。

走近尸鉴中心后乔菀请了假,然后从后门溜了出来。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乔菀一步步走在离白沙小区最近的那条小路上。

双腿酸疼得厉害,眼皮也好几次差点睁不开。

和黎子谦的缠绵已过去了6小时,她忘不了他当时的表情,那场最后不了了之的沉默。

之前的三年,他们没有一丝纠缠。

他是个内敛的人,乔菀知道黎子谦绝不是因为缺女人才和她上了床。

她能强烈的感觉得到黎子谦对她的温柔并不来源于这份荒唐的契约关系。

可他却始终不愿意说出一个态度,乔菀的心像是跌到了低谷。

她不想去承认,自己可能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因为她没有勇气去承认。

这样不好,她深刻的知道!

付景年那天在墓园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有短短不到十个字,从此相逢是路人。

可很奇怪,与其说她听到的时候是难过,不如说成是拔火罐的过程,先是疼,然后是莫名的轻松感。

这几年,她的牺牲都是因为付景年,如果不是不想让他受伤,她大可以不用卷入其中。

可一切都如黎子谦所说的,气味变了。而且从一开始她就做错了,很多责任并不需要让女人来背,偏偏性格如此,总是站在别人的立场去想,却每每遗忘了自己。

手机铃声惊扰了她的沉思,她掏出手机,接到了春花的电话。

“菀啊,我到了,你在哪?”

她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春花,春花想知道的事,她一直没说,即便是一头雾水,春花还是愿意两肋插刀。

乔菀四处张望了一番,看到被一身正装裹成粽子的春花后,快步迎上去。

今天,乔菀想去陆叶薰住的地方找找线索。

在墓园的时候,两人已经有过照面,她出面实在不方便,只有靠春花帮忙。

春花的工作虽然没干长过,但是换过的却是不少。

什么保险,推销,服务员,清洁工…一般基层的工作范畴和内容她都略知一二。

春花手里拿着准备好的资料,在乔菀面前晃了晃,爽朗地笑道:“假名片,假上岗证,还有这些表格和资料全齐了。

有钱就是好使,你知道么,刚去电脑刻字的店里我说要整个假上岗证,那老板的小眼珠转得,狗眼看人低!

结果我把你给我***在他桌上一甩,立马成了个孙子样。我的人生中总算有次大快人心的记忆。”

乔菀的双眸里蕴满感激,她浅浅勾唇,手落在春花肩上拍了拍,一丝恭敬之气窜出齿间:“春花,谢谢你。”

春花一掌还回去,轻轻打在乔菀胸膛,认真道:“谢啥,虽然我不知道你为啥要这么干,不过在我春花眼里,一辈子就认你这么一个姐妹。就算你叫我去死,我也肯定分分钟的点头。”

“傻妞!”乔菀忍不住被她逗乐,莞尔一笑。

春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呵呵,菀啊,我想过了,上次是丢脸丢到家,屁股穿孔不说,还整成了青面兽。害我跑得气都喘不匀了还得顾着擦脸。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得表现一下。在你家白吃白喝多不好意思?”

乔菀勾着唇角白她一眼,抿了抿唇,在之前的二十几年,她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个不折不扣的女间|谍。

制造低|俗的灵异事件偷登记本。

雇人冒充工作人员登堂入室拍摄隐私。

之后,兴许还有数不清的关卡等着她这个弱女子勇闯。想到这,乔菀忍不住深锁眉头。

她将春花扯到一处角落,从包里掏出针孔摄像机按在春花的袖扣上,表情转得严谨,沉声道:“一会记得多在她家里走动,尽量多拍些细节。记得借厕所,然后把毛巾牙刷通通拍下来,如果梳子上有头发,也记得拿过来。”

春花不明白了:“牙刷,毛巾有什么好拍的,还要头发,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

乔菀不多做解释,继续道:“总之你记得就好,还有别让人发现,要是被人看出了端倪,你什么也别管,记得只顾着自己跑,我会在你对面的楼道上等你。”

春花越听越糊涂,拧了拧眉:“菀啊,本来是个忽悠人的事儿,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要上刀山下油锅的感觉?听着让人瘆的慌。”

乔菀揉揉她的脸:“我是说万一嘛,什么事没个万一?只是假设而已,放轻松。”

春花一甩手,睨她一眼:“行了,我又不是真傻。万一情况不妙,我一百四的体重跑起来能比刘翔还快呢。瞎操心!只要不让我再去墓园这种地方扮鬼,扮鸡扮狗扮猪,扮啥我都愿意。”

……

白沙小区,在岚城的郊区。

这个小区的房子不管是租还是卖,价格在所有岚城的楼盘都极低的。

乔菀想不通,既然是从国外来的,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陆叶薰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

A区4楼是连排式的房子。陆叶薰在警察局的登记资料上写着402室。

四楼正数第二和倒数第二的阳台窗户都开着。

这一片的治安不算太好,而且没安防盗窗,所以乔菀断定402室里现在有人。

“春花,我就在这撞楼等你。你小心点!一定要想办法进屋。”

春花重重点点头:“行了,我死皮赖脸起来,天下无敌好么!保证完成任务,这次我要是再搞砸,我就去死了我。”

乔菀揪揪春花盘在脑后的发髻,唇角掠过光影,又重复了句:“一定注意安全。”

从刚才开始,乔菀的眼皮就跳得厉害,总感觉似乎会有什么事发生。

浑然不知事情险恶的春花轻咳一声昂头挺胸步上了白沙小区A座4楼。

就在春花敲门的同一时间,乔菀的身后不知不觉地多了一道黑影。

一块手帕毫无预兆地蒙在了乔菀的鼻尖,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觉…….

三声敲门声过后,A座4楼的门打开一条小缝。

春花尚未见到人影,一只大手伸出来突然一把将她拽进屋子。

速度相当之快,春花进门那刻,头上很快被套上了黑布套。

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捂住她的嘴,无数拳点落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最后一丝刺痛感钻进了春花的手臂,她的身躯便缓缓滑在地上……

十五分钟后

白沙小区的门口,两道身影交汇。

两人皆带着口罩和鸭舌帽,只不过一人是拖着大型行李箱,另外一人是穿了身清洁工的制服推着个堆满纸屑的推车。

目光短暂交汇又很快分散,相继从白沙小区走出来。

……

夜里,十点

沁凉的水从乔菀和春花的头顶浇下来,两个姑娘蓦地惊醒。

阴暗潮湿的空间,湿气毫不留情地钻进两个姑娘的骨血里,隐约间还能听到外头狗叫声。

乔菀和春花的眼睛被蒙上了厚实的黑色布条,手脚让绳子绑在了铁凳上,眼前漆黑一片身子还动弹不得,这绝对是场深刻的恐惧。

“哎呀妈呀,咋这么黑?”春花冷不禁杂着哭腔喊出来。

乔菀一听,着急道:“春花,是你吗?”

“菀啊,不是我还能有谁?这哪啊?咋黑成这德行,是下阴曹地府了吗?”春花身上的疼痛在醒来后一波波传来,她还记得那顿毒打,一头雾水下心里就更慌了。

吱嘎一声

一道身影从藤椅上立起,微弱的夜风从不大不小窗户洞里透进来,吹动着墙上的烛火。

火红的光窜进屋子主人的眼底,墨色的瞳仁染上嗜血的光圈。钉鞋打在水泥地上,每一声扣在地面的脚步声都显得特别厚重。

一字一顿,不疾不徐:“没错,你们就踩在阴曹地府的门口。要死还是要活,全在我一念之间。”

机械式的声音忽然穿进乔菀和春花的耳膜,那种辩不出表情的音色有些颗粒感,像是喉咙里的声带被覆上一层密密麻麻的毛边。

春花吓得忍不住大叫出来:“鬼啊。”汗毛一瞬间全竖起,眼泪像塌陷的河堤般奔涌而出沾染在黑布上。

乔菀的一颗心砰砰直跳,咬了咬唇强行让自己镇定,循着春花的声音瞥过头:“别紧张春花,这声音应该是用变声器处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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