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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需要完成80%的订阅率 在男人多得地方, 女人很容易成为焦点,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姜桃桃跟在费华修身后一步的位置,被陌生男人肆意打量的感觉非常不好。

她缩起肩膀, 好让自己不那么显眼, 抱住胳膊,试图遮挡住一些皮肤。

没看好路,差点撞在一个高大的白人身上, 她忙小跑两步撵上费华修, 躲在他身后。

费华修注意到了她的不自在, 遇到看台上人多的地方, 他让她走在身前,避免被人碰到。

拉她过来的时候,掌心贴在她圆润的肩头。

让人汗流浃背的天气, 他的体温却不是炙热的,很冰凉。

一贴上来, 姜桃桃背上轻轻颤了两下, 他便很快放开了。

终于找到了座位, 姜桃桃曲起双腿蜷在椅子里,周围人声嘈杂, 嗡嗡得像个马蜂窝。

元朝紧张地盯着擂台。

费华修笑,问他, “看得懂吗?”

“是男人都看得懂啊!”元朝很自信地说。

姜桃桃对擂台上的比赛不感丝毫的兴趣。

黝黑精瘦的拳击手们争斗得像虎豹, 湿亮的汗水顺着肌肉/沟壑淌下去, 没一会儿就有一方头破血流。

姜桃桃挤着眼,一脸难受。

不忍再看下去了,她低头玩手机。

元朝押定红方能胜,认真的眼睛一眨不眨。

吵了一天要来看泰拳,其实小孩子要看的不过一个胜负,谁厉害就崇拜谁。

场上呼声不断,费华修偶尔侧着脸跟姜桃桃说几句话。

第一回合还没结束的时候,有三个拳场的工作人员穿过观众席朝他们走过来。

见费华修有所察觉地看向他们,姜桃桃才看过去,然后渐渐发现,他们竟是冲着自己来的。

三个黑面的壮硕男人,要不是穿着工作服,谁看都像黑社会。

姜桃桃瞪着大眼小心地瞅着他们。

几个人走到他们面前,出示了一下工作证,用英语问费华修,“打扰一下,请问旁边这位女士是你的妻子吗?”

他们两大带一小的,的确像一家三口。

姜桃桃却顾不得这个了,满脑子搜刮自己到底有没有干什么坏事,一脸懵懵地望着费华修。

费华修问,“有事吗?”

几人表明了来意,想请姜桃桃在比赛结束后,上台展示一下今晚的最大亮点——金腰带。

他们跟费华修说着话,姜桃桃听懂了,还没等他询问她的意见,姜桃桃就惊恐地用胳膊在身前打了个“X”,“nonono!我不要!”

她如临大敌的样子把费华修逗乐了,他说,“他们很诚恳。”

三位泰国大汉的确是真诚且礼貌的,很让人不好拒绝。

可姜桃桃在这种时刻只想把自己缩起来,恨不得钉在椅子上。

她可怜巴巴地对费华修说,“费、费华修,我、我说真的,我不行,我真的特、特别不自信,我会害怕、害怕的……”

怕被很多人看到,怕被他看到。

她说得语无伦次,结巴都犯了还是不停地说。

元朝伸着小脑袋好奇地看向她,说,“桃桃,你怎么了?”

费华修原本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觉得这个也没什么,一般的女孩会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一个荣誉,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姜桃桃却浑身都在抗拒。

他神态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突然明白了几次见面以来,她偶尔的结结巴巴,极度害怕众目睽睽的注视。

此时她低着头,用力扣着自己的手指,红润的唇瓣紧紧抿在一起。

费华修见她这个样子,他认为现下的“去”与“不去”,对她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决策。

她不能像只小鹌鹑一样缩在小角落,她必须变得大胆起来,否则就会一直如此。

他放轻了声音,说,“桃桃,没事的。”

“你只是上去走一圈而已,没有人会觉得你不好。”

他的掌心罩住她纠结的双手,细细瘦瘦的十指都被他笼罩住,此时的安慰不含任何地男女情感,他只是在鼓励她,给她力量。

“相信我,你真的很漂亮。”

姜桃桃终于抬起头,卷翘的睫毛围绕着小鹿一样担惊受怕的眼睛,像一圈草木交错着掩映住两湖春水,望进费华修眼里,他的目光从来不会游离,坦然、磊落、且从容自若,是永恒的坚石。

受他影响,她的眼神变得沉静下来。

……

姜桃桃跟着那三个工作人员离开了。

一步三回头。

等走远了,元朝像模像样地摇摇头,“Loman,原来你也会夸女孩漂亮啊……”

费华修胳膊架在扶手上,看着前方,嘴角扯出一丝笑。

“嘶……哎呦!”

元朝小脑袋被迫侧着扬起来。

是因为费华修揪住了他的一边耳朵。

“臭小子,叫舅舅。”

有人带着姜桃桃在后场简单彩排了一下。

他们告诉她,就自然地走走就可以,到什么位置需要停一下、要等多长的时间、然后什么时候下台。

很快就轮到她上场了。

脚步都有点软。

一名男性为她拉高围栏绳,姜桃桃伸腿迈进去,光着脚站在相对柔软,却极具质感的台面上。

面对黑压压的人群,擂台的方寸之地被放射灯照得通亮。

站在这里,她无法分辨出费华修和元朝的具体位置。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像是自己正不着寸缕、赤条条地被人围观,这是第一秒带给她的感受。

但就想费华修说的,没有人会把她怎么样。

极度的紧张,又慢慢回归适应,她注意到台下的拳场管理员做了个手势,她便高高举起金腰带,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并非那些拳击宝贝刻意魅惑或者过于职业化的笑,她是纯情的、羞涩的、浑身洁白,茂密的头发上也被打出光,好像不小心才闯进这个充满欲望与争斗的国度。

巨大华贵的金腰带闪闪发光。

人群中爆裂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不少人拿出相机手机开始拍照。

姜桃桃流畅地走完全程,弯腰下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心跳这么快,刚才竟都没有察觉。

不过,这感觉也没那么坏。

她放松地呼了口气,踏出围栏时,发现费华修和元朝已经在台下等着她了。

小元朝看她的样子,就跟看着女神似的。

费华修朝她伸手过来。

姜桃桃把手放在他掌心,他用了用力,稳住她让她跳了下来。

“怎么样?”他笑着问。

姜桃桃揉揉发酸的手腕,不高兴地抱怨起来,“金腰带真的好重呀,我手都疼了!”

姜桃桃指向客厅角落的一架遥控飞机和玩具车,“那是元朝的吗?”

“嗯,他偶然会过来玩儿。”

“今天周末,他在干嘛呢?”

“应该去学钢琴了,他总有很多课外班,怎么,想他了不成?”

“有点吧。”

“改天把他带过来陪你。”

“嗯。”

姜桃桃眯眼笑笑,回身继续看电影。

费华修又看了眼她的背影。

因为是在侧方,沙发前她没注意的姿态都被他看得到。

嫌热又不肯脱掉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一边的肩膀都露出来一些,半遮半掩的,还不如干脆脱下来。

曲腿坐在地毯上,裙摆从羊脂玉滑下来,碎花的布料之间,是她臀下和大腿处,一片雪一样的皮肤。

费华修收回视线,继续忙手头的事。

姜桃桃看电影看得入迷,发现一不小心把盘子里的水果全吃完了,悄悄把盘子放回去,这时费华修的料理也做好了,叫她过去。

姜桃桃帮他把东西端到餐桌上摆好。

他做了几道西餐,卖相都特别好看,很讲究,上面还装饰着松露香草薄荷叶什么的。

一直觉得他从小养尊处优,什么都不用自己来,没想到烹饪这么好。

她放好了,回去端其它的。

这时费华修刚好走到她身后,她转身动作突然,他手里的盘子差点撞到她身上,高高抬了抬手臂,姜桃桃躲过去一劫。

两人对视一笑。

餐桌旁,两把椅子之间,他来,她去,姜桃桃腰后贴着桌沿,她往左的时候,他也往左,那她便往右,谁知道他跟她想得一个样,也往右走了一步。

来来回回两三遍,姜桃桃忍不住笑起来,捂住嘴,笑得肩膀都在颤。

真不知道该说他们这是太没默契了,还是太有默契。

后来费华修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她身后,就站着不动了。

姜桃桃以为他是要自己先过去,蹭着他的胳膊从这小角落走出去,又突然被他手臂一勾带回原地。

把她困在餐桌和自己的身前,低着脖子看她。

姜桃桃困惑地眨眨眼,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了,也能猜到他是想干嘛。

这么近的距离,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平视喉结。

“好看吗?”费华修说。

她看到那处地方一滚动一滚动的,构造奇特极了。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

摇头,故意说,“不好看。”

“不好看你还看?”

姜桃桃被他撩拨地不敢再呆下去了,又要绕开他去身后。

费华修却在此时低下了头。

她瞪着眼看他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鼻梁都要贴在一起了,看清楚他浓密的睫毛。

又见那薄唇的一边弯了一弯。

然后他又起开了。

“行了,不逗你了。”

姜桃桃心里狂跳,声线都在抖,紧紧抓着手下的桌布。

“对啊,你不要老是逗我。”她低着眼睛说。

极轻地叹出声。

接受费华修,是她这些年来做过的最用勇气的一件事。

谁也不知道她曾有多么自卑,一直觉得自己和泥土没什么两样。

自那件事发生后,就从来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费华修这样的人,是她生来都只能仰望的吧。

可是她却站到了他身边。

总觉得不真实,这不会是梦吧……

说实话,他在她眼中的形象接近完美,她劣迹斑斑,渴望向他依靠。

不好意思地讲,看见他的脖子,她就想搂上去,看见他的腰,她想把腿缠上去,而他好看的大手,她想让它们盖在自己的身体上。

异性与异性之间的吸引,真是直白又美丽。

正想着,姜桃桃已经捧住了他的脖子,垫起脚来,亲上了他的嘴唇。

她闭着眼睛,不去看费华修的表情。

这样她多些底气。

只是青涩地去沾上他的嘴唇,接下来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感觉到费华修的回吻由平淡至热烈。

互相碾磨着最柔软的地方。

从前不知道接吻有什么好。

现在明白了。

当他的气息薄薄地喷在她皮肤上时,她清晰地感觉到,从脊柱骨蔓延出一阵细微电流,流过全身的地方,最终,狠狠攥紧心脏。

这是证明爱人的最佳方式,比什么都清晰地得到了证明,他的存在。

费华修放开她时,她已经气喘吁吁了。

湿亮的眼睛看着他,问,“我们这样,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她的声音还在抖,而他的,变沉了。

“这不才一垒,离三垒打还有很远,怎么会快?”

姜桃桃没那么纯情,很明白他在说什么。

只是没想到,他也会说这么不正经的话。

尤其是和她贴得这么近,声音就响在耳边,那感觉,啧……

姜桃桃推推他身前,他终于放行了。

饭前她躲去料理台那儿洗手,洗了好一会儿。

缓过来才去餐桌旁找他。

刚才,腿真的是都要软了。

美食转移了注意力,过了会儿她就不去想了,要和他聊些其它的。

“你经常做菜吗?”

他把两枚切开的圣女果最后放进餐盘,端过来的时候,说,“在英国的时候经常做,回国后不怎么有时间,偶尔才自己动手。”

“你从小都在英国?”

“对,不过高中三年是在国内上的。”

姜桃桃不太理解,又问道,“那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国内的高中生都特别惨的,课业繁重不说,每天睡觉的时间连7个小时都不够。”

她的说话方式费华修也习惯了,偶尔大大咧咧,不刻意端着,和她聊天从不用顾及什么。

他是喜欢和她处的,也愿意回答她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告诉她,“高中的时候和我妈一起回国,是准备以后都留下来的,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所以,毕业后就又回去了。”

姜桃桃很想问他是什么“变故”,但觉得自己今天的问题太多了,怕他不耐烦,就换成了,“哦,那你爸爸现在还在英国啊。”

费华修帮她拉开凳子,姜桃桃坐下时,他从上看着她貌似还有很多问题的疑惑样子,无声地笑了下,主动多透漏出一条信息。

“对,他还在英国,是名医生。”

其实姜桃桃没准备问这么多,她是打算见好就收的。

见他主动告诉自己,仰着脸笑了。

面相是清纯的,又诱人得像这盘中餐。

费华修在她对面坐下,把餐盘往她面前推了推,“尝尝合不合胃口?”

吃完饭,姜桃桃要回学校了,费华修上楼换了衣服,准备开车送她回去。

他下楼梯的时候,姜桃桃坐在沙发上,扭着脖子往上看他。

“吃完晚餐不运动,会发胖的。”

“你想怎么运动?”

总觉得他的笑有点奇怪,姜桃桃很快意会过来,觉得自己的话的确太有深意了,好似在暗示着什么。

赶紧接着说,“你乘地铁送我回去好不好?”

“地铁?你确定?”

“确定啊。”

“好。”

他没问为什么,姜桃桃也乐得不用厚起脸皮解释。

其实她就是想和他多呆一会儿,和他一起做普通情侣会做的事。

这样能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就在身边。

能再清楚一些低认识这个来得太快的事实:费华修,已经是她的男朋友了啊。

这片住宅区附近没有地铁站,光先是走出小区就跟逛公园似的。

比公园人少,安静。

开花的树上,树叶还很少,花枝交错着,白的红的粉的,掩映着深蓝色的夜空,枝与枝之间窥得一轮皎洁圆月。

姜桃桃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的节奏。

两人就这么走着,没牵手,也没靠得很近。

姜桃桃四处看看,没话找话,“这里树这么多,怎么没听到鸟叫?”

费华修平静道,“晚上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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