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1/1)

……

顾爽爽睡得迷迷糊糊,翻身而起,手指下意识的抚摸上胸口,心跳很快。

刚才在梦中,心脏就揪得紧紧的,好似有某种预感,催使她醒过来。

愣了一会儿才回神,知道这是哪里。

视线环顾四周,沈墨城呢?

病房门没关上,走廊上不断从右往走经过人,有医生,护.士,没睡着的病人家属,也有医院的保安.

顾爽爽疑惑地下床,穿好鞋子跑到门口,心脏扑腾的感觉越发强烈。

她跨过门槛,顺着人去的方向看,并不能看见什么,走廊光线幽暗,又被人头挡住。

但她仔细一听,听见依稀的闷响声,嘈杂的说话声,她靠着的这边墙壁都在颤。

“爽儿,孩子带来了。”

身后,温谨怀几个刚接着孩子过来。

顾爽爽回头,宝宝们在谨怀哥和四哥怀里一人一个,都裹着小毯子睡着了。

她此刻眉头不知道怎么舒展不开,心里很慌,折身走过去,抱着孩子们要进病房。

“墨城跟医院要的休息室在那边。”温谨怀说。

“先放在这里,谨怀哥,我醒来就没见他人……”顾爽爽把宝宝们放到床上,拜托萧小姐看着。

她走出去,简章柯和温谨怀对视一眼,不明白情况地也跟着出去。

三个人朝走廊那边走,走近了,听见打斗的声音。

顾爽爽像是有感应,急急忙忙地拨开人群,走过去一看,懵住!

走廊尽头是医院的侧院,一块不大的坪,深夜月色下和医院楼栋窗户透出的光下,两道气势森寒流线挺拔的身影打作一团!

“沈墨城!”

顾爽爽惊叫出声!

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瞧见被沈墨城单臂扼住喉咙往后拖,却抬腿见准时机猛地一道凌厉狠踢,旋住沈墨城的腿,将其控制着不能再前行的男人。

“沈……浩宇?!”

顾爽爽懵了。

势均力敌,都是怀着身手的人,谁也没讨到好处,一个眼角鼻血掉下来,一个吐出一口血水。

倏地散开,两人各据一方,对不远处小女人的叫喊置若罔闻。

一个狠劲儿,旋身挥拳,翻转狠踢,又缠了上去。

打架打到这股子狠劲儿上,旁人看来已观战很久,就是没人敢上前。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顾爽爽懵得不知东南西北,搞不清楚状况,不认识的两个男人怎么打起来了?

她吓得急,无措大哭着挥舞双手:“停下来!你们快停下来!干什么呀,呜呜……都在干什么呀你们?!”

沈墨城倒在地上,啐一口血水,一个旋身起来,男人眼神鹰隼般带着幽冷笑意,可怕至极,他一个飞踢又冲上去。

这下换沈浩宇后背狠磕到墙壁。

那样清墨淡雅的男人,白净的脸上挂着红红的彩条,眼神沉静,打起架来竟是分毫不输练家子。

沈浩宇嘴里也有血流出来,他都没擦,紧皱眉头直起身。

顾爽爽听见那声惊心动魄的脊梁骨撞在墙壁上的声响,眼泪汹涌无措地冲上去:“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呜呜……”

两个男人却自动自发转移战场,打得不可开交地往远处挪移。

顾爽爽气得跺脚,泪眼汪汪地回头:“四哥!四哥!!”

简章柯冰着脸,把车钥匙甩给温谨怀,神情严肃地拿下唇边的烟头,男人的军靴在地上顿了顿,瞧准间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同时听见两声闷哼。

战局被迫停下来。

顾爽爽在这边哭得小身子缩着,蹲在了地上,望着一地零零落落的血渍,吓得浑身颤抖。

简章柯左肩胛和右腰侧分别吃了两拳。

他皱眉,男性低吼地嘶了一声,气上来,特战队出身手臂那都不是手臂,一手擒住一个!

略作思考,简章柯右手松开,沈墨城倒了下去。

反观左侧,简章柯两手扶住了沈浩宇,凌乱中男人略略侧目。

温谨怀接收到老四的眼神,微愣后立刻喊了身旁的医生,“快!左边这个伤的重!”

一群人朝着左边沈浩宇那边兵荒马乱地跑。

顾爽爽那小身子无情地被人群挤到后面,大眼睛泪花闪闪的,圆饱饱的哭红的脸蛋很是怔懵——

她扭头看着右边孤苦伶仃以潇洒姿势躺到在地上,正在咳血的男人。

怎么没有一个人过去扶沈墨城?!这不科学啊!!

顾爽爽看着很反常的四哥谨怀哥,弄不明白,她瞧了眼人很多的沈浩宇那边,哭着撒丫子跑到前夫身边。

沈墨城太阳穴位置血流下来,糊了一脸,倒在地上起不来。

“这边!这边也受伤了,你们快抬担架过来啊!”顾爽爽扭头,小嗓子吼得破音!

泪糟糟的,蹲下身艰难地去扯地上沉重的男性身躯,可是怎么也搀扶不起来。

她趴到地上,慌了,双手覆盖到他满是血的俊脸上,着急地乱摸乱碰:“沈墨城,别吓人,你别吓人啊!呜呜……出个声儿,哪里痛啊,快来人啊——”

……

数分钟后,急诊室。

并排的两架推床上,抢救完毕,众人松了口气。

平躺着的恢复意识的两个挂彩的男人,个子都非常高,长腿直接抵到床尾。

顾爽爽站在两张床中间,哭成小泪人儿,手里拿着纱布和棉棒,左边递一下,右边递一下,非常公平地轮流递。

两手都没闲着,导致眼泪兮兮鼻涕兮兮地没人给擦。

简章柯看不下去,从没给女孩擦过眼泪什么的,递过去纸巾的样子非常僵硬。

顾爽爽别了别小脸儿,鼻涕眼泪往四哥手里的纸上面蹭,蹭完了,之后继续哭。

室内安静了些,就显得她的哭声大了起来,啜啜噎噎地,不能停。

躺着的两个男人,身上四处都被医生在按压缝合,用镊子钻进皮肉夹出小颗粒的东西。

这些疼痛没让他们皱一丝眉头,就是中间站着的这个哭得可伤心可伤心的小女人,让他们心里疼的就不行。

沈墨城保持着扭头的艰难姿势,眉头皱的能夹断苍蝇腿:“别哭了。”

“不哭了好吗?”那头,沈浩宇嘶哑地,也出声。

两道各有特质的男声发出,发声的人均是一滞,紧接着互相对视死瞪着看。

都有要爬起来再干一架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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